男演员这部戏拍了多久，就像这样被骂了多久。不过，能够做张晓龙的关门弟子，又能一炮而红的导演确实是有点东西，听他讲解被他骂，他自己都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
所以这些, 他都甘心受着。
卫阳说完，死死凝着着他：“听懂我意思没有？”好像如果他敢说不懂，就要直接翻脸走人了。
男主演忙不迭地点头：“懂了懂了, 卫导, 我们再来一次。”
于是再拍, 拍了两条终于过了。
卫阳捏了捏眉心，身体疲惫地靠进椅背里：“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开始收拾现场。
“卫导，您辛苦了，喝点水吧。”男主身边新来的小助理殷勤地跑过来送水。
卫阳不经意地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目光微微一顿。
这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眼睛很亮，面容清秀。
被他这样冷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助理明显开始有点紧张起来。
就在他伸着手不知所措的时候，卫阳接过他递来的水，语气比在片场时要缓和许多：“叫什么名字？”
小助理忙回答：“程雨。”
“也是姓程。”卫阳望着他那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低声喃喃，神情一瞬的恍惚，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
小助理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柔和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呆愣住了。
导演助手唐华见状会意地凑过来，在卫阳耳旁低声道：“卫导，要不要晚上帮你安排上？”
卫阳喜欢男人是圈内心照不宣的事，以他现在的咖位，少不了一些漂亮男孩往他身上动心思，更何况他年轻，长得不差，如果睡一觉就能换来资源，自己也不亏。
不过卫阳眼光很挑，并不是来者不拒，偶尔有看顺眼的才会留到身边待一段时间，而且他要确定人是干净的才会碰。
眼前这个小助理一看就极其符合他的口味，否则也不会一直盯着看了。
唐华自以为猜准了他的心意，却被卫阳一把挥开：“用不着。”
唐华纳闷了：“卫导你不喜欢他吗？那你一直看他。”
卫阳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我看的，不是他。”
程雨已经转身离开了，他走路时，背微微躬着，而那个人，身形总是笔直，看起来气质很端正，眉宇间比他更加英气一些。
如果不笑的话，会让人觉得严肃。
周围的人私下里都议论他凶，脾气差，可是在他心里，那个人发起脾气来，才是最吓人的。
而这个程雨过于青涩胆小，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只是容貌有那么几分相似罢了，终归是不同的。
“看的不是他，那又是谁？”唐华还在旁边不解地嘟嚷。
卫阳狠狠瞪他一眼：“让你给老子找的小演员找好了没有？天天在这里废话连篇，没事做了？”
唐华一听到这事儿就头疼。
这部电影的演员当然都是选好了以后再开拍的，饰演男主儿子的小演员前两天因为顽皮摔断了腿，根本没法按时进组拍戏了。
这角色戏份还挺多，卫阳很重视，要求是三到四岁左右男孩，长相好看，口齿清楚，表达能力好，最好是有过拍戏的经验，不会拖剧组的进度。
可是后面送来几个试镜的他都不满意。
卫阳把这个要紧的任务丢给了唐华。
可是要在短时间内要办成这事儿，真地太难了！
“得，您让我再想想办法。”唐华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掏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展示给卫阳看。
“卫导，你看，这是我跟粉丝闲聊的时候，看到的一小男孩。”屏幕上是一个约莫三岁多的小男孩，长得玉雪可爱，亮晶晶的大眼睛，模样很神气，“这孩子绝对上镜，而且听说口齿特别清晰，不过从来没演过戏，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拍戏的进度。”
唐华平常就爱借职务之便，勾搭一些漂亮的女粉丝，这照片就是刚才听他抱怨时，有粉丝发给他的。
就是附近一家甜品店老板的小孩。
据说这个甜品店在S城人气很高，店里有帅哥老板，可爱萌娃，还有好吃的甜品，许多人前去打卡拍照。
好多从外地来的粉丝听说这家店就在附近，当然不会错过，中午晚上许多人在那儿歇脚聚会。
这照片就是在孩子刚从幼儿园放学回来时拍到的。
卫阳原本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可是一眼过后，他猛地坐直了些身体，把手机接过来了，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孩子的脸颊，有点出神。
今天是怎么回事？
是太想他了吗？为什么看谁，都会有点像他呢……
一看他这反应，感觉有戏，唐华忙说：“要不我现在就去联系，让他们过来看看？”
卫阳收敛了神色，把手机扔回给他，言简意赅：“去办。”
唐华忙不迭点头，拨着电话就转身走了。
……
甜品店里，程凯动作还有些生疏地在给顾客打包，突然进来了一位戴着眼镜，身形有些微胖的年轻男子。
他也不买东西，而是直奔柜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有些迫切地敲打两下柜台：“你们老板呢？”
“老板出去了。”程凯上下打量他：“你找老板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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