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雳皱着眉，脑回路跟着法医主任的话跑了好几个圈，感觉自己这几十年读的书拼在一起也不够理解这一段科学报告的，不禁伸手在空中虚按了按：“那个……施主任，能不能说的简单点？”
邢焇抱着小黄人水壶，声音轻飘飘地从庄晏身后传出来：“简单点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同一种病毒对于不同人的身体产生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它可能令人死亡甚至吞噬载体，但在另一个人身上可能会使人体产生变异，变成强效的神经兴奋剂或是肌肉兴奋剂，让人从头脑到全身机能都能瞬间达到巅峰，变成一个可怕的攻击武器。”
言雳睁大眼睛：“瞬间？！”
“是的。”施晓楠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病毒序列会在适宜的条件下迅速进行自身序列的复制黏贴，就像感冒病毒会迅速传播并在人体内爆发一样。病毒在进入人体后会与人体内的免疫系统以及人体内的细菌进行对抗，甚至会引起人体基因突变，这个过程可以是非常迅速的。”
言雳摸摸下巴：“也就是说，如果这种病毒能够迅速地在人体内蔓延，这个过程可能比毒品更快。”
施晓楠看向他：“是！并且效果会更持久。”
言雳若有所思地“嘶~”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比毒品更持久的精神及肌肉兴奋剂……这可是个好买卖啊！”
施晓楠没有否认：“本来说起来，如果这种病毒真的有这种效果，这可不仅仅是个好买卖了，简直可以称为是神药了。有些病毒，如果是人为研制的有针对性的病毒，它甚至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还能击溃有害细菌，达到对人体有益，延年益寿的效果。但是，UN20里面加入了多种毒品成分，单纯如果是有益病毒，是不会让人上瘾的，但如果含有毒品成分就……，更何况就算是神药，也是因人而异，千年人参也能吃死人的。”
言雳的眼睛转了转：“也就是说，有人研制了一种本来可能是有益于人体的病毒，这种病毒在身体强健的人身上，成为一种无坚不摧的神经肌肉兴奋剂，甚至可以提高身体机能，但在不能承受的人身上，却也可能成为催命符。而在病毒制剂中添加毒品成分是因为……”
邢焇的声音淡淡：“让人上瘾，对这种无坚不摧的力量产生依赖感。”
“所以刘义的那一针……”言雳拧着眉头，“可能是UN20过量注射或是承受不住造成了极端的反应致死。但是死之前，他变得力大无穷，自己推开了石椁的盖子躺了进去。”
赵懿明微微颔首：“这样就说得通了。”
“只能说，”施晓楠把手里的文件放回桌上，“在刘义身上发现的病毒和几个劫机犯身上发现的病毒在基因序列上是有变化的，而且这种变异，看上去不像是自然变异。”
庄晏看向言雳：“这几个劫机犯已经确定了身份，都属于国际恐怖组织圣剑。这个组织国际刑警已经盯了很久了，他们专门从事各种跨国恐怖活动，而最近一段时间，各国警察在和他们交火或格斗时都发现，他们似乎培养了一批十分精锐的人员。”
言雳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庄晏陷入沉思：“这些匪徒很能打，穷凶极恶，战斗力超强，甚至有点反人类的凶残。而我们在一些在交火中被逮捕或是死亡的匪徒身上，同样检测出了UN20，与这次在劫机案件中的几名匪徒身上发现的基因序列相同。”
言雳：“也就是说，这种病毒，很可能是有人卖给他们的。并且，这些人还在进一步的深化他们的产品。”
庄晏：“是的。国际刑警方面就是这样怀疑的。上一次UN20被发现是几个月前在美国的一起恐怖袭击案中，后来我们才注意到了这种以改变人体机能达到使人体瞬间变得无坚不摧的病毒可能是人为培育并贩卖给恐怖组织的，就知道这件案子必须要破，没想到现在居然在中国也发现了，而且还有变异品种。”
施晓楠点点头：“是的，这样看来，那管注入刘义体内的，很有可能就是……”
“他们的新试验品。然而却出现了质量问题，造成刘义死亡。”言雳道。
“也可能就是致死版本。”邢焇接话，“专门研制出来就是为了杀人用的。”
施晓楠和乔局一起点了点头。
言雳心想：难道是病毒人体试验？
一个不容忽视的念头划过脑海，言雳转头看向施晓楠：“这个病毒……会传染吗？”
自己毕竟和劫机犯贴身肉搏过，如果是通过空气传染……
施晓楠：“通过血液或性才会传染。”
言雳松了一口气。
邢焇揉了揉额头，言雳看他一眼，发现他就快睡着了。言雳叹了口气，果然这人每天都起得太早了。
一通办公室会议开得大家都有点胸闷，本来以为只是几个毒蘑菇的事儿。毕竟每年我国吃毒蘑菇中毒的事件少说也有几万起，所以开始没人把它太放在心上，但现在牵涉到如此庞大的幕后黑手，这件事必定是不会简单了。
午饭时间，庄晏直接被邢焇带出去吃饭了，留下两个怨男在走道里肩并肩站着。
言雳推开一扇窗准备摸烟，被不远处的乔建国一声吼，把烟又灰溜溜地塞了回去。
赵懿明看了直乐，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转过头撞了下言雳的膀子：“这人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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