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教授：还行。
言雳迅速敲字：还行是多行？
邢教授：……吃饭没问题。
言雳：能自己洗澡吗？
对面哑了一阵，“正在输入中……”的字幕一直在吞吞吐吐。
言雳一拍脑门后悔莫及。
我是有病么？干嘛问这种问题！
上次两人一起洗澡的画面划过脑海，言雳翻了个身，把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面。
邢焇半晌才回过话来：……可以。
言雳：那个……我有套房子，设备齐全……
邢教授：不用。
言雳赶紧：我想赚点钱，空关着好久了，你要租么？我给你便宜点。复式两层，180平，你和虎子都可以跑跑了。
虎子？
邢焇揉了揉睡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瞥了一眼一边正在舔尾巴根儿的雪。
邢焇：我……没钱。
言雳：给你算便宜点，一个月3000！
邢焇：我觉得吧……
言雳：行吧，再给你打个八折！2000！
邢焇：……
言雳：行吧！友情一口价！一千……
邢焇：2000！什么时候可以搬？
言雳从床上扑腾起来，激动地直接按了语音：“真的！？咳咳咳~~~”
虽然装得挺不真实，但心里莫名其妙窜上来的小满足还是让言雳强行给压了下去：“随时，阿姨都打扫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接你过去！第一个月给你免租。”
那边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邢焇笑了：“我又不是开店，还有免租期？”
这笑声清清朗朗，在午夜的寂静中仿佛一剂清泉打进心窝窝里。
言雳坐了坐直，忍不住把这段短短的语音听了好几遍。
邢焇应该也是刚刚睡醒，虽然笑声清澈，可也听得出一两分的慵懒，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甚至因为贴得太近，有两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言雳把手机贴耳朵上，换了听筒模式又听了好几遍。
拇指按下语音键，言雳道：“你总要整理整理……心情吧。”
邢焇没再说话，继续换了打字：那……等你手好了？
言雳想听他说话，又不好直说，只能一直发语音暗示他：“好！一言为定。”
邢焇不为所动：那我去洗澡了。
言雳闷头按下一个“好”字。
扔下电话，言雳睡不着了。
邢焇说要去洗澡！
那他现在是在脱衣服吗？
脱到哪一件了？
内裤还穿灰色的吗？
脑子里的车在停车场里转了好几个圈，眼看就要飞上高速公路，手边的电话忽然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
言雳手一抖，慌忙抓起电话：“喂！”
乔月的声音在那边笑：“干嘛这么慌？我吵你睡觉了？”
言雳心想：你吵我开车了。
整理了一下噗通乱跳的心，言雳清了清嗓子：“嗯，刚睡了一觉，有什么事吗？”
乔月那边顿了一下，明显是被这一句公事公办的“有什么事吗”给稳住了，半晌才徐徐道：“没事，我就……问问你的情况。”
和平时一样，乔月梳理了一下他最近的心理状，听下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她本来想打电话来化解一下白天的尴尬，现在听来言雳也没当回事，两人就简单地聊了几句，乔月就准备挂了。
“我爸说，你要是觉得身体还不利索，就再休息两天，不用急着上班。”
“没事，我明天就来。”
言雳挂下电话，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女孩聊天，他喜欢直来直去，可是女孩们常常拐弯抹角，重要的是……
言雳拎着条刚脱下来的内裤站在浴室门口，眼光不自觉地向下一扫。
看上去也挺生龙活虎的啊，怎么就好像对女孩们提不起兴趣来呢？
淋浴喷头哗哗地开始出水，言雳躺在浴缸里，任凭从天而降的水花慢慢把自己淹没。
眼睛闭上的瞬间眼前闪过一张被热水打湿的脸孔，他长长的睫毛氤氲着水汽，肤白唇红，鼻梁高挺。邢焇的鼻翼不宽，鼻头尖尖巧巧，看上去清秀可人，让人很想上去咬一口。男孩子该有的粗糙他一概没有，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时常流露出不经意的无辜，但在多数时候，那双眼睛里却藏着冷静与深沉，与他这一张天人之姿的脸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邢焇个子高，穿着衣服显得清瘦，脱了衣服却有种少年薄薄的肌肉感，肩宽腿长，腰线分明，就连背过身去时那臀部高挺的弧度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感。
水线慢慢没过胸膛，言雳把套着保护枷的左臂挂在浴缸外，右手撩起一捧清水慢慢地看它从指间溜走。
掌心稍稍弯成个弧度，言雳盯着想：要是那把腰肢握在掌心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浴缸很大，但他还是渐渐收起了腿，有些想法一旦冒头，就会很快泛滥成灾。言雳低头看了一眼，慢慢把手伸了下去。
久违了啊，心动的感觉。
在浴室里愣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爬起来的时候言雳浑身都舒畅了。看着镜子里微醺的脸，言雳吹了声口哨，把满头的湿发甩了甩。看来男人还是要纾解纾解，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生龙活虎。
床上的手机已经乱叫了半天，言雳围着一条浴巾，拍了拍自己的八块腹肌，走过去不慌不忙：“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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