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被逗笑了，不过她很快就肃了肃神色：“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说。”
“对于杨奎天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这下余孟阳无奈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办法回答。陈雪没有等到答案，也意识到了此刻的余孟阳已经不再是办公室跟她科插打诨的小弟弟了，想了想又道：“我换个问法，他还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这个你放心。”余孟阳正色道，“我用我这身警服向你保证，杨奎天一定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好。”陈雪突然抬手，抽出了她惯常鬟发用的发簪，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余孟阳本能地起身后撤了一步，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门开着。
注意到他避嫌的举动后，陈雪笑得更开心了：“放心，温总不会误会的。”她说到这里，又笑着补了一句，“温总不会也是警察吧？”
“半个。”余孟阳说到这里，微微一扳腰，“他是警属。”
吃了一口糖的陈雪心情不错，将手中的发簪径直掰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一张捻得细长的白线。
或者说，这是一卷白纸。
“你们是不是只找到了半份账目？”陈雪有些歉疚地笑了笑，“很抱歉当时利用了你们，只是杨奎天那会儿盯我盯的很紧，我知道温总很有办法，杨奎天不敢动他，所以想借他的手藏住钥匙。没想到误打误撞倒是真的交给了正确的人。这是我名下的银行保险柜，没有钥匙，只有三组密码，这是密码，也是出事前鑫哥给我开的，我不知道他放了什么，只是说如果杨奎天想害我，这里的东西能让我保命。但鑫哥经常跟我说，如果他要藏一个东西，就分成几份，所以我想，这里有你们要的，也是杨奎天要的一部分账目。鑫哥出事后，我只去过一次，存了一次东西，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余孟阳看着这卷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纸，清楚这承载着不仅仅是陈雪想要报仇的心，也承载着卢瑞鑫到最后也想保护陈雪的念头。
林厉经常感慨卢瑞鑫要是早一点说，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惨剧了。但余孟阳到此刻才明白，卢瑞鑫恐怕早就预测了自己的结局。他的推迟，只是因为他要在确定陈雪的安全下才能说出他所指的的那些黑暗的秘密。
“雪姐。”
余孟阳找了另一个同事，一起给陈雪做了笔录后将陈雪送出了警局大门。
看着她的背影，余孟阳忍不住叫住了她。
陈雪微微偏头，阳光洒在她的白皙的脸颊上，哪怕岁月向来对美人无情，也没有给陈雪留下太多的痕迹。
“逝者已逝。”
“我明白。”
余孟阳心中的不安却在加剧，他忍不住又继续道：“凌薇还需要你的帮助，医院里的那些姑娘也是，她们需要你。”
陈雪笑了，轻轻一撩发梢：“你放心，我会等到杨奎天罪有应得的那一天的，在那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她的目光穿过微风，似乎是在对着余孟阳说，又似乎在跟远方人说。
作者有话说：
许杰：我是不是也可以……
众人：？是不是要让苏医生看一看？别不是得了妄想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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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真心与公差
【我是报案人, 也是受害人。】
“没想到小余哥竟然是警察。”凌薇哇了一声，她笑倒在陈雪的肩头，“我还以为雪姐骗我呢。”
“叫余警官。”温少言喝了口水, 挑了挑眉梢。
“偏不。”凌薇吐了吐舌头，这一趟实习之旅给她带来的变化很大，比起初见时的成熟，她现在更符合她本身的年龄。
余孟阳笑着摇摇头：“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嗯。”凌薇正色道, “需要我出庭作证的话, 我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到时候需要你们出庭作证警方会通知你们, 也会申请相应的保护措施, 不会暴露你们的外貌和真实声音。”
“其实我没有关系。”凌薇笑着摇头, “如果这样会影响作证效力，我可以当面指认。比起那些女孩, 我其实是很幸运的人。”
想起现在还在医院接受身心治疗的女孩, 余孟阳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影响效力，不管你有没有关系, 我们都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不过那些女孩一定会很感谢你的勇敢。”
陈雪揉了把凌薇的头发，看着鼓起腮帮子努力重新整理发型的凌薇：“你老实点, 不然我就告诉你妈妈。”
“雪姐——”
余孟阳心头微颤, 佯作漫不经心道：“你妈妈知道这件事了？”
“当然不知道了。”凌薇噘着嘴, “我妈知道肯定覹愽日免Χīá贝曾玥喨整王里得担心死我, 我怕她把杨奎天宰了。”
“你妈妈还挺彪悍。”
“那是。”凌薇笑眯眯地说, “我妈说当初她可是英雄救美才认识我爸的。”
“噗。”余孟阳顿时乐了，“你爸不是军人吗？还能被你妈英雄救美。”
“你怎么知道……”凌薇恍然大悟, 嘀咕了一句, “也是, 估计没什么你不知道的。”不过凌薇也没有不高兴, 反而笑嘻嘻地解释道，“当时我妈是赶跑了小流氓，救了个姑娘。我爸刚好路过，见状对我妈穷追不舍。我妈说其实那时候她心里有人，只是她跟那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了，她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但是我爸压根就不介意，烈女怕缠郎，后来还是把我妈追到手了。我爸可疼我妈了，也很疼我。”说到这里，凌薇有些哽咽，她喝了口咖啡，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奶奶总想让我妈生个弟弟，我奶一提这件事我爸就翻脸，后来也不敢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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