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宋季安犹豫着开口，却没说完，转头看见桑丛一脸似笑非笑的看透表情，他有点窘迫，觉得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于是又把嘴闭上了，只说，“没事。”
等到下课，他们把桑丛送走，慎誉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门一关，当即一脚就踹在宋季安屁股上，“你至于不至于！”
“啊？”
“不就是学数学，又不是要杀了你，你扭来扭去的像什么样儿。”
宋季安低下头，看样子有些委屈，慎誉瞧见他表情，又有些心软，“算了，你再跟我做几道数学题。”
他们两个翻开书，对着整页的空白发呆，慎誉试着把公式往上套，结果也就只会套个公式，其余步骤一概不会，他彻底从入门到放弃，拍了拍宋季安，“你再看看。”
宋季安不知道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只见他猫着腰，手缓缓地往地上摸，慎誉早就觉得对方今天不对劲，这下总算被自己抓了个现行，他往宋季安背上一拍：“宋季安！”
宋季安被吓得手一抖，手上的东西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闪着光，慎誉纳闷地拾起来，看向宋季安欲言又止的脸：“你拿这个干什么？”
“我……”宋季安表情有如便秘，他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憋，“你要不还是先放下？”
慎誉彻底觉得此人有病了，他一边把东西放下一边嘴上说着，“我看你今天神神叨叨……”
他话没说完，停住了。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他发现宋季安踩了一双拖鞋。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狗东西的两只脚上，一共只有一只袜子，另一只脱在旁边，惨兮兮地皱成一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迅速石化，脖子转动的声音像生了锈的大铁门，一寸寸挪向宋季安：“你难道……”
宋季安挣扎：“我跟你说了让你别摸。”
“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慎誉崩溃，洁癖属性发作，他冲到洗手间洗了二十分钟手，宋季安倚在门口说：“我又没有脚气，洗完澡才来的。”
“你他妈的闭嘴！”
“……哦。”
慎誉简直气急败坏，他怒冲冲地搓着手，“宋季安，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从上次鞋垫事件，到这次脚上戴戒指事件，这些都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宋季安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下意识反问，“你刚才说话了？”
“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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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我怎么会有这么神经病的儿子啊！（亲妈也在崩溃中
第25章 高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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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毕业，宋季安差两分不到二本线，慎誉挂着二本线的边儿擦过去，总的来说，都没学上。
之前老和他们作对那小低个也落榜了，据说是考前太紧张，还正好吃错了东西，加上心理素质差，考一半就撅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考试都结束了，只能黯然神伤，最终选择复读，准备下一年再战。
拍毕业照那天，宋季安把小低个叫出来，外面还站一慎誉，两个人又如同保镖似的驾着他，一人手里还捧一摞书：“喏，给你的。”
慎誉把头转过去，很不耐烦地抠手：“我俩是不念书了，你好好上，这都是没怎么写过的资料，你拿去用，考不上清华北大别说认识我们俩。”
小低个：……
小低个嘴角抽搐，掀开最上面那本，一片空白，忍不住说道：“就跟你们说不要买这么多……”
“打住！”宋季安听得脑袋疼，“给你了屁话怎么还这么多？”
他们俩跟小低个挥手，一个比一个潇洒地走远了，过一会儿只听对方喊道：“那你们俩干嘛去？”
宋季安回头一笑：“卖煎饼果子去！”
他没继承老宋的摊，而是花钱再买了一套装备，就支在老宋对面，凭借着一张帅脸加上不错的手艺，从亲爹那儿抢走了百分之八十的生意，弄得老宋下来就拿脚踹他：“你是不是有毛病？”
宋季安笑着躲：“害，这钱赚咱俩身上谁不是赚呢！”
宋爸闻着自己儿子身上那股油烟味，想着同龄人这个时候估计都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念大学去了，心里愁得很，又问起慎誉来：“鱼鱼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呗，不怎么愿意出门。”
慎誉自从高考落榜后，平日里不显，但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也不乐意出门，整天闷在家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急坏了慎家父母。
宋爹沉沉叹气：“鱼鱼没你脸皮厚，比较脆弱，你多安慰安慰他。”
“我天天都恨不得黏他身上了，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季安正色，“但是这个事别人没法帮忙，他肯定得靠自己走出来。”
大家都是这样，高考失败或者成功，都只是人生的第一道关卡，人生中重要的时刻可以有人引导或者安慰，但想要走出来，只能靠自己。宋季安没什么文化，却清晰地知道这一点。
但虽然话是这么说，到了晚上，他还是去敲了隔壁的门。
大门开出一条小缝，慎誉的脸隐藏在黑暗后，阴森森的，他看向宋季安：“有事儿？没事关门了。”
“别别别！”宋季安连忙用脚顶住门缝，硬生生挤进门内；慎家只有慎誉自己在，他进去仔细端详慎誉，觉得有点想对方了，便放软语气道：“自己在家啊？吃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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