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闻升说：“上面让我除掉史年，不然就不会供应药给我。而且如果我不想干，他们就会把我弄进去。”
乔异迁打断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那你知道为什么史年非死不可吗？”
“因为他没用了。”王闻升咬了咬下唇，解释：“他们一直通过传销、洗脑等方式控制迷信的人。将人口拐卖点定在农村。可现在组织要的根本不是单纯的人了，他们需要更精细更聪明更隐蔽的‘赶尸人’。所以我把药混在橙汁里给了他，我喝了酒，可以算作饯行吧。至于炸弹，那只是为了毁灭证据。而且如果炸弹没能引爆的话，放在副驾的酒瓶子可以掩人耳目。”
杨锦东拿起手机，乔异迁耳边的微型蓝牙耳机一闪一闪的。杨锦东说：“你问他后备箱里边有什么？”
乔异迁按指令问。
王闻升开始变得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终于点了点头好像下定决心，接下来说道：“是转变了基因结构的失败品，送到我这儿来销毁。”
“销毁？”曹卯攥紧了手，半阖着眼睛突然圆睁，夺过杨锦东的手机，急不可耐地问：“那东西呢？销毁了吗？”
乔异迁复述。
王闻升开始结结巴巴：“东西送来时就是死的。我用的绞肉机绞碎它，埋在外边。”
乔异迁抬头，温柔的眼眸下藏着凶戾：“你们就不怕警察找到那些人的尸体吗？”
“可是那些人已经不是人了，用医疗检测方式也无法证明他们是人类。肉/体被我绞碎，也看不清人的外貌体征。警察找到了也只会定义为动物尸体，根本不会联想到他们曾经是人……”
曹卯紧紧盯着屏幕，看见乔异迁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照你这么说，实验品都是因为迷信才……”他说不下那个词，只能省略后继续说道：“那你呢？在我们看来，你的迷信可不比他们少啊。”
“我以前是客户，那九个祭房桩就是我从他们手底下买的小孩尸体，我一直很相信这些。但是后边我被他们控制住了，药物控制！我间接害死了人，又对药物上瘾，而且他们愿意给我一笔钱，所以我加入他们。”
乔异迁：“这个组织里有谁，谁和你接头的？”
王闻升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说谎：“我对组织一无所知。我的接头人是史年，他给我带来药，那天他给我带来的药粉里藏着一个小U盘，他没发现这个U盘。U盘里说干完这个就给我自由，如果不干就杀了我。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我不会怀疑这点。如果我不干掉史年，史年可能会收到上面的指令把我杀了，所以我杀了他。但是没了史年，我就没有人送药来了……”
王闻升那时才明白组织说的放他自由就是送他死。
后来郑同挖开了祭房桩，他想杀了郑同，因为他被抓进去了，会死的更快。
乔异迁听完，问他还有别的交代没有。
王闻升摇了摇头，屏幕黑灭了下来。
曹卯仰着下唇看屏幕渐渐模糊：“收工了。杨警官不会还舍不得我不让我走吧。”
杨锦东垂下眼睛窥他，要死不死的语气很气人：“在后续事情处理完毕之前，你还是不能走。”
曹卯：……
夜终于洗净漂白，光透过云牵扯天幕，艳阳笼着万巷。
杨锦东来到医院VIP病房和特设局一玩废物点心大眼瞪小眼，打着石膏的成员在病房浪了一晚，地上东倒西歪五个酒瓶。
杨锦东感叹：“你们是真的不怕死。”
林法医是唯一一个没打石膏的，这时候杵在床边说风凉话：“放心，有我呢，死不了，我可以现场洗胃手术。”
乔异迁：“……”
大家就喝两瓶雪花~
伏特加不都是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喝的。
杨锦东窥他：“你有时间还是组织一下/体检吧，花200块钱能查出300多种病，划算。”
一说到这个，林法医就来精神了，特别狗腿：“哪里用体检？我扫一眼就行了！比如那个曹兔子，一看就是不行。肾虚，畏凉，贫血！中医四宝——望闻问切……”
林法医来不及滔滔不绝，杨锦东便打断：“这怎么治？”
林法医也愣住了，终于吐出几行字：“肾虚喝肾宝，贫血治不好，畏冷多运动……”
“哦！”杨锦东若有所思，出门右拐，走出医院，走进隔壁药店，买了七八瓶肾宝。他看了看肾宝包装上显眼的otc标志，有点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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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透支了，用肾宝~
第11章
杨锦东打开手机里的私密模式，想看看曹卯在干什么，却看见脚铐实时发送的定位坐标。
曹卯跑了，带着脚铐跑了。现在在史年所在的精神病院里！
杨锦东知道别墅里那个破门是关不住曹卯的，但他实在没想到，曹卯带着这个脚铐跑路竟然一点也不别扭。大有一种定位扔给你，反正你也追不上的感觉。
头痛，真是头痛。
杨锦东依旧是正正经经慢腾腾的样子，曹卯对史年要打要剜都随他。他也想知道曹卯为什么对史年这么感兴趣。而且精神病院里一般都有监控，曹卯脚上还有定位。
不急，真的不急。
杨锦东拎着肾宝，七拐八拐回到病房，林法医正在消毒刀子，周三庆受伤的一条腿被剜得极可怜，血水里有丝缕状的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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