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卯扭头，勾起小脚给了后边的杨锦东一脚：“你别摸。”
杨锦东：“那你就摔了。”
“摸了是另外的价钱。”曹卯这才回过神来，劲臂用力攀着爬上去，这才回头给杨锦东递手：“上来。”
杨锦东只两步就跃上来了，毫无疑问，他也被眼前的东西震惊到了。
血肉模糊，巨大的透明柱体内盛着特殊的荧光色液体，一些肢解好的尸体还在里边“咕咕……”地冒着小气体，那些手脚肝脏眼珠子有一些发生了外形上的明显异变。
腐肉的味道主宰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杨锦东有些戒备地看着曹兔子：“这……你之前就知道？”
“我不知道。”曹卯看向了面前简陋的实验设备，插上电源，伸手在操作台上戳了两下。
没有反应。
废弃了。
杨锦东抬眼看他，曹卯感到后颈一凉：“枪？”
“嗯。”杨锦东从后边死死地扣住他：“你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
熟悉到好像把开机步骤烂熟于心一样。
“杨警官，后边。”曹卯斜眼瞟了一眼杨锦东，半阖的眼皮只虚虚一晃，神色自若：“有使用说明。”
“这是改装的。”杨锦东很冷静，思路清晰：“双击开机，这是说明书没讲的吧。”
曹卯：“我手抖。”
“那你应该祈祷一下我不手抖。”杨锦东用力用枪口推搡着曹兔子：“你用过？”
“用你管？”曹卯僵了僵，干脆利落地用手把枪打掉：“你舍得？砰一声后就只能抱尸体了。”
杨锦东的眼神晦明变幻：“你现在也不让我碰。”
“芳心纵火犯，只调情，不负责。”曹卯伸出舌尖，挑逗的意味：“你心动了？”
杨锦东：“是，又怎么样？”
曹卯伸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圈：“真不好意思。”他轻轻地用手指头推了杨锦东一把：“我不缺人喜欢。”
突然传来“咚锵”一声，像是两块带锈的铁碰撞发出并不清脆的浊响。
杨锦东和曹卯将注意力放到边上的小角落里。
不透明厚塑料布罩着的角落生了很多蛆，蠕动着的白胖胖的一条一条又一条的，“哗~”蹿出一只受惊的老鼠。
曹卯掩住口，干脆利落地地厚塑料布扯下。
灰尘像发洪水似的滚得满天都是，一片灰蒙蒙下蝇虫鼠瘴见光似的冲蹿，已无处落脚。
曹卯咳了两声，喉间有些酸涩翻涌感。
尸体，组装人，失败品。
曹卯的眼睛里好像挤进了什么来路不明的忧伤：“瞧瞧，自己是不是还挺幸运的。”
杨锦东突然感到一丝不妙：“你找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
“我啊！”曹卯皮笑肉不笑：“我来冰/恋你信么？”
“你说呢？”
“我哑了。”曹卯不正经地对着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你想找到什么？”杨锦东把曹卯困在眼前，一尺之时，咄咄逼人：“你问了史年什么？”
曹兔子上下打量着杨锦东，好像脑子里涌入什么想法的雉型，窥视的眼神来回横扫，他笑了：“他的老婆，那个失踪的女人。”
杨锦东不断地用气场对曹卯无声地施压：“然后呢？史年说了什么？”
曹卯没骨头似的靠在操作台上，要死不活的，指尖又开始一下一下地戳着杨锦东的胸口：“怎么？你怜香惜玉上了？”
杨锦东：“那我不如怜惜一下我自己，碰上你这么个邪门玩意。”
曹卯：“不要说得我好像被你碰过。”
杨锦东：“……”
一直无中生有的明明是曹兔子好吗？
曹卯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好呢，摊上我，是委屈了杨警官了。”
曹卯惋惜地垂着脑袋，眼里却藏着狐狸的狡猾：“我是不是该吐出什么有趣的东西补偿一下杨警官呢？史年磕了这么多年药了，她老婆会没看见？史年一个司机，她老婆好歹是搞洗脚店特殊服务的，谁会更有机会接受长寿怪物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曹卯：“王闻升之前是长寿怪物的客户，那史年吗？他有钱可以成为客户吗？”
答案显而易见，没有。
杨锦东居高临下：“所以？”
曹卯甩了一个眼色给他：“这么说来，史年傻了，不是还有一个好好的么？”
杨锦东：“你想说什么？”
曹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史年好像没有你们想得这么重要，用不着供熊猫一样养着。”
杨锦东变得戒备起来：“你想杀了他。”
曹卯眨了眨眼睛：“我可没说过。”
杨锦东：“那你就不该暗示。”
曹卯：“谁叫你那么聪明，心有灵犀一点通。”
杨锦东：……
杨锦东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抓住时机一把架住曹兔子：“你想杀了他”
曹卯眨了眨眼睛：“我可没说过。”
杨锦东：“你是想借着特设局来杀了他。”
曹卯：“什么叫作杀呢？只是刚好，意外的，死了个神经病。”
杨锦东再次举起枪：“你想什么。”
曹卯晃晃荡荡地勾上了杨锦东的脖子，来回抚摸：“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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