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狭小的空间，他喜欢的人在喘着粗气。
褚曾翎的一只手撑在前方主驾驶位的肩部，注视着眼前因为接下来显而易见要发生什么而变得呼吸急促的徐行名。
徐行名太白了，白到一急促呼吸，眼周就有着近乎殷红的透，透亮的红，凝固在一股白中。徐行名的肌肤闪着玉润般的光泽，衬得眉黑眼淌，从上往下看，鼻骨直得想用牙齿一口咬住。更何况，徐行名还不知死活地让一向沉稳的眼神生出怯看他。
褚曾翎努力压制自己骨子里不断往外冒的野□□望，尽量表现得像一个得体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毛头小子，他该在成熟的时刻，做到恰到好处的进攻，而不是被这个人的漂亮一下就激起原始欲望的傻小子。
“你今晚很漂亮，徐行名。”褚曾翎试着说着一些废话。
可这很难。
徐行名的唇角泛起被喜欢的人夸过的一点骄矜。
褚曾翎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吻上徐行名，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褚曾翎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徐行名刚开口的话被自己给堵了回去。褚曾翎亲着那唇瓣，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褚曾翎的手放在徐行名腰侧扶着，撇开西装，隔着衬衫来回摩挲腰畔
徐行名被亲得不断仰头去适应最好的亲吻角度，又被摸得弓腰，先因为要躲远离褚曾翎的掌心，又因为无处可躲，送回褚曾翎的掌心。
这一下就激起褚曾翎的蓬勃欲望。他张嘴一口咬上徐行名鼻骨。
跟着就被徐行名一把推开。褚曾翎的头撞得车顶闷响一声。
徐行名的眸子里全是心疼。
这个样子弄得褚曾翎忘记疼痛：“下次推我要说。”
推人怎么能说？这个说法逗笑两个人。
褚曾翎这才看到徐行名的衣服都被他弄乱了，里面的衬衣皱着，连徐行名的额前都有不少散下来的头发。虽然更好看，被亲吻后的水汽还漫在眼里，眼尾带着红。徐行名极力让暧昧散去，却无处可散，严肃正色中仍带着媚。
“对不起，我太失礼。”褚曾翎诚恳地口是心非。
“曾翎，我要守孝。”徐行名摇头，脸上是一副浓郁自责，肃色道。
“对不起。”褚曾翎突然记起三月份萧瑟孤寂的徐行名，无数愧疚上涌，他调整姿势，一下子拉开两人距离，坐到另一边去。
一种看不见的沉重在二人之间拉开。
徐行名也很快坐好，叠好围巾，拉正衬衣，又重新扣上西服扣子。车内调了空调，同时，又开了一点窗子。
“我以为，你守百天的。”过了会，褚曾翎提起来，“你那个时候状态很让人担心。”也是在那个时候，褚曾翎终于确定心中所想，意识到自己喜欢徐行名。
徐行名没有多延伸：“一年。到明年二月。也没有全戒。”
褚曾翎想起来一个多月前招待徐行名还用的海鲜：“那个时候，我该问你的。那天的饭……”
“是长辈的心意。再说，规矩总是活的。”徐行名目光平和。
“徐行名。”褚曾翎露出一个笑重复道，“徐行名。”
“只是房……”徐行名似有犹疑。
褚曾翎已经朗声大笑。徐行名有时候用词老到仿若古人再现。
“知道了，徐大人。”见徐行名一脸疑惑盯着他，他只好伸手捏了捏徐行名的脸颊，忍住狂笑闷声，装腔作势，很有学古人的架势。
徐行名眼睛追着捏着他脸的手，扬了扬嘴角：“曾翎，你好像在捉弄我。”
褚曾翎笑得更开心了，抱着人猛蹭了下脑袋。
“你不回学校吗？”过了会，有些困的徐行名问他。
“现在回去也晚了。门禁时间早过了。我一会找个网吧待会。你困了吧。开车小心。到家给我发个信息。”褚曾翎说着就要拉车门。
徐行名侧身拉住他的羽绒服。
“曾翎，我想我们可以……”
“我没有带身份证。”褚曾翎脱口而出。
两个人都愣了。
徐行名望着他，又直又成熟的轮廓，那一眼望过来让褚曾翎难得有了廉耻之心。
“我可没想着开……”褚曾翎忙申诉，吞下到嘴边的词，头往旁边一扬，大言不惭，欲盖弥彰，还拽起洋文，“book a room啊。”
徐行名忍笑，把方才没说的话补上去说：“我们可以在车里待到天亮，再找个地方洗把脸，然后上课。”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褚曾翎坐回座位特别附和了一下。
“而且，曾翎，去网吧好像也需要身份证。”
“嗯，我就说，去网吧。去网吧。”某人死鸭子嘴硬。
那天没多久，两个人一左一右就在后座睡着了。
他们一起在车里从凌晨待到天亮。想必是天公作美，天微凉，漫无边际的海蓝色天空被一望无际的晨曦一点一点叠上来。所有的建筑物在那一刻变成黑色的剪影，一束浓云犹如一尾长条剑鱼在精准航行。
就在这欲亮未亮天空要醒未醒之时，徐行名看到自己不过一米处的超大只褚曾翎，正怀抱着羽绒服酣睡。他想，真好，褚曾翎在他身边。
突然，被看着的褚曾翎忽地往前一栽，硬是把自己给挣脱醒了。徐行名有些想笑。
褚曾翎睁开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第一眼就朝他望过来，有些还不清楚当下情况地问：“我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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