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蒋兮开了口，“这件事景然他……”
从家里来公司的这一路上蒋兮把整件事猜了个大半，只是她没想到肖旭那儿。
“行了。”男人没朝蒋兮看，三两步走到方景然的跟前，“景然，你就当帮我一个忙。”
“帮忙？”方景然一脸疑惑。
“华泽影业一直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方景然一怔，不由朝蒋兮看去，华泽影业是郑远清的公司，男人这时候提出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总，这……恐怕……”
“恐怕什么？”男人打断蒋兮的话，重新看向方景然，“放心，你毕竟还是我的员工，这件事我也会帮你说情，到时你请郑先生吃个饭，正式道个歉就过去了。”
“李总，我可能做不到……”
男人眉头一皱，转而又重新换上笑脸，“景然，你是聪明人，再好好考虑考虑，现在你的势头不错，走红只是问题。”
“李总，我真的做不到。”方景然没带表情，他长得张扬，此时莫名瞧着有些咄咄逼人。
“景然啊，你在圈里几年了？年头也不小了吧。”
方景然：“七年。”
“七年，艺人的七年是很宝贵的。景然，你也不喜欢虚度光阴的感觉吧。”男人嘴角的笑容没变。
与此同时，某间KTV包厢内，正是歌曲间隙，房间里安静不少，只是偶尔有玻璃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皮质沙发的正中坐着个表情阴郁男人，面前的酒杯空了，边上一个穿着低领白衣的男孩立马给他倒了半杯，然后拿起酒杯递到他面前。
“郑总，别为那种不识抬举的人生气……”
“你觉得我生气了？”郑远清没接酒杯，斜睨着递给他杯子的人。
那人一愣，接着连忙摇头，“没，没有……”
KTV里灯光昏黄，那人局促地低下头，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在抹过闪粉的锁骨间折射波光，再往下的阴影里掩着暧昧的痕迹。
郑远清视线一掠，接过酒杯，顺势在那人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小夏，话多可不是好习惯。”
“好……我知道了。”夏锦抬起头，露出讨好的眼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挽住郑远清的胳膊。
“早让你放弃了……”郑远清的另一侧坐着个有点年纪的男人，头发白了大片，嘴角边的两道皱纹很深。
“放弃？难得碰上个这么好玩的。”郑远清很快抿了口酒，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溢出唇角的酒液，似乎品尝到了什么绝世美味，“不得好好地玩玩么。”
“我劝你别太过，他现在跟几年前可不一样。”
“哼，他们公司现在可是好几个项目都跟我们有关系，那个姓李的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梁导今天怎么怕起个小演员来了。”郑远清冷笑一声。
“说不上……”梁丘摸了摸手上的紫檀手串，“我感觉如今他背后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那个叫肖旭的？”郑远清不以为然地一挑眉，“那种入圈时间短每天都活在风口浪尖的小朋友最危险了，风浪大一点说不定就会被卷走不见……”
“还是谨慎点吧，当初这小孩冒出来的时候，就有人调查过，但什么都查不出来，只知道家里经商可具体情况全都被封锁得死死地，包括他签的那个公司也是，没开几年，背景空白。不过，那个老板，我曾经见过一次……”
梁丘顿了顿：“不太一样。”
郑远清微微皱眉：“不一样？”
“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
“能开经纪公司的，有几个是普通的？”郑远清轻佻地一笑，“ 不让我动他？我倒要试试‘动一动’会怎么样？”
从公司出来阳光已经卸了大半，天阴了一层，方景然坐在SUV的后座一言不发。
“我没想到李总会那么说……”车在红灯前停下，蒋兮往后视镜瞧了一眼。
她本来以为这次顶多就是被骂得再狠点，没收微博账号，甚至损失一两个通告，可居然直接扯到解约上是她始料未及的。
“蒋兮姐，其实就算李总不提我也想好了。”
“想好了？你想什么了？跟公司解约？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吗？你以后怎么办！”蒋兮冲着后视镜连珠炮似地一通问。红灯转绿，后方的车喇叭依次响了一片。
“姐，我饿不死的。”
蒋兮发动车，索性找了个僻静的临时点。
“你有认真算过违约金到底有多少？你这么解约以后在圈子怎么混，接不到工作，难道真去工地搬砖？”
方景然：“其实我还可以去卖保险……”
蒋兮想打他！
突然，放在杯座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没说上两句，方景然觉出车里的氛围变了。
“姐，怎么了？”
通话结束，蒋兮还拿着手机，手指滑动两下，立即有嘈杂的说话声倾泻出来。
【我们现在就在方景然的小区外，今天来的人还不少，看来大家跟我一样都好奇热搜上的爆料是不是真的。】
蒋兮把屏幕朝向他，里面显出满满当当地人，有拿着手机，有背着相机的，镜头掠过一辆敞着门的面包车里还有两台摄像机。
“热搜？”
蒋兮：“昨天那个爆料的所谓前助理一个小时前又发了篇小作文，明里暗里地说你住的地方是某个金主给你的房子，你们每年的小年夜都会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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