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乔连眼皮子都没抬，往方景然身边凑了凑，头还没挨到胳膊，她立即抬头皱着眉说：“老方，你这身上……我天，这什么味？你跟我出来！”
时乔拽着他胳膊直接把从二食堂里拉了出来。
正午阳光强烈，方景然一出食堂就被晃了眼，感觉跟前金星乱冒，走路都不稳。
“刚才怎么了？”走出一段路，时乔才开始问他。
“没什么……”方景然自己也说不明白，纯粹就是心烦，“大概昨晚没睡好。”
提起昨晚，时乔倒来了兴致，“你昨天到底去哪儿了？手机关机，宿舍都没回。”
就知道她会问，方景然把从出饭馆的门开始之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时乔也不打岔，听完了转头往二食堂的方向看了眼。
“你都跟他上酒店了，那小子就没跟你说过些什么？”
“说什么？”方景然没反应过来。
“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表白呗。”
方景然一愣，倏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拥抱，那片带着温度的黑暗。
“别胡说了，他就是……”
“就是你粉丝？”时乔都开始绝望了，可隐约又从方景然脸上察觉些许不同，“你是不是瞒我什么了？”
方景然当然不打算坦白那个拥抱，“没有，别瞎问了。”
老友突然到了叛逆期，时乔有点不习惯。有秘密就是有情况，她眉眼一亮识相地闭上了嘴。
快走到宿舍楼时，方景然突然停下脚步，“乔乔，你初恋时几岁？”
时乔一顿，随后嘴角微微弯出弧度，“干嘛？姐姐我从小早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呢……”说着她走到方景然正前：“正经谈恋爱的就一个，十九岁开始一直到现在。”
洗完澡，方景然一身松快。他套了件T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衣柜那里找衣服。肖旭和他的衣柜挨着，半湿的头发遮挡视线，他伸手拉开门才发现自己错将肖旭的衣柜打开了，衣服按着颜色和款式排列整齐，只有一件白衬衫被突兀地挂在最后。
他连忙关上，转而打开自己的，同样的白衬衫也挂了一件。他站在衣柜前愣怔半刻，直到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发出两下震响。
消息是肖旭发来的，【景然哥，生日会快开始了。】
方景然朝衣柜那儿看了一眼，慢慢搁下了手机。
肖旭站在半人高的蛋糕前，木着表情盯着一朵奶油花看。
“寿星，今儿你生日能不能高兴点。”副导循循善诱，绸花没了，他搭了条红绸过来，“给你手腕上绑个蝴蝶结？”
肖旭一惊，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他瞥了一眼在旁瞧热闹的宋潇，冷静地拿手一指，“给他绑脖子上。”
宋潇敛笑，没想到从小到大的朋友如此灭绝人性，他连忙朝副导摆手，还特地挪了个位置，才离开他炙热的视线。
“旭宝，你今天生日能稍微可爱点么。”
肖旭白他一眼，二食堂不断有人进出，就是不见某个身影。
“闭嘴，不待见就离远点。”
“你注意点措辞。”宋潇拿眼睛当手，冲他比划了一下二食堂的全景，“看见没，这么多人就我一个是闲的。”
肖旭懒得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几分钟前发出去的私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拍花絮没那么多规矩，最主要的是氛围轻松。周围的工作人员一直喜气洋洋，只有主角抿着嘴一脸郁色与周围的喜庆格格不入，仿佛包办婚姻的受害者。
“二十岁生日快乐。”许炀提着个精美的纸袋子，递到肖旭跟前。
“谢谢，许炀哥。”肖旭接过袋子搁在脚边，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不急着打开，继续扮忧郁等人。
宋潇好奇心重，看个袋子不过瘾一点富二代见过世面的样子都没有，“打开看看呗，这是许炀哥送的。”
许炀就站在旁边，肖旭耐着性子把东西包装拆开，里面是一双之前说过的限量版运动鞋，黑白色系搭配，炫彩的LOGO无比拉风地装饰在鞋侧。
“哇哦，可以啊！我可是网上高价收，这鞋挺难买的。”
许炀笑笑，“我也是托朋友才买到的。”
肖旭又道了声谢，掏出手机给鞋子拍了张照片。
手指滑动，那条私信始终没有回应。
傅千程不知道肖旭喜欢啥，把自己喜欢的游戏和游戏机给他买了一份，又搞了几套某高积木玩具，鼓鼓囊囊包了一大包，打远处走来，像个上货的。
“送给你，不用谢。”傅千程有点怵肖旭，唬着一张脸纯粹是给自己壮胆。
“谢了。”肖旭攒着劲瞧他，仿佛他脸上能看出花来。
“你，你这么看我干嘛。”傅千程小脸一扬，气场特足，宋潇看着好玩朝他多瞧了几眼。
“你送得东西挺合我胃口。”傅千程给的都放在一个敞口的袋子里，宋潇看见搁在面上的几样立马来了兴致。
肖旭眼睛就没挪窝，盯着他问：“那个……他有联系过你吗？”
“谁？”傅千程没转过弯来，脑子费劲地动了动才恍然，“哦，景然哥没联系过我，他还没到吗？”
问出一个问题，收获一个问题，肖旭顿时心有点累。
时乔走进二食堂时正赶上副导代表节目组送花，几十朵暖色系花朵合在一起都没能缓和肖旭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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