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意外,你相信我,我能做好的,你先去外面等着,一会儿就好。”
“不用了。”顾浔掩下眼底的黯然,抬手朝陆鸣殊做了个索要的动作,“把钥匙给我,然后走吧。”
“……”陆鸣殊不动。
他手里的钥匙是顾浔亲手交给他的,是他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证明,他绝对不会还回去。
一旦真的这么做了,这里的门就会向他关上,他可能很难再进来。
“阿浔。”僵持很久,陆鸣殊苦笑一声,“你别这样。”
上次从这里离开后,他已经三天没有过来,他想过要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让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那个错误,让顾浔原谅他。
可事实上,他根本无法冷静,也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他忽然变得蠢钝,所思所想唯有那一个人,其余什么都入不了他的心。
陆鸣殊于是自暴自弃,索性不想了,直接跑了过来。
都说烈女怕郎缠,陆鸣殊心想,顾浔那么爱他,他还是得继续在对方面前多刷存在感,多讨几声饶,说不定哪天顾浔就心软原谅他了。
他这时候想得还是很美。
“算了。你不想跟我说话,那就先不说了,但是阿浔,我好饿啊,从中午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你陪我吃一点,好不好?”
“……”顾浔还是没什么反应,眼角眉梢尽是冷漠。
陆鸣殊被这样的目光刺了一下,“阿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我都认,但你不能不理我。”
他看着顾浔:“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也……没想过会爱上你,我不知道爱一个人该怎么做,我愿意学,但你不能连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我。”
陆鸣殊不会爱上任何人,顾浔觉得自己早就该认清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存妄念,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可事实却是,他比陆鸣殊任何一个情人都要狼狈。
他当初是怎么敢、怎么配、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是那个特殊的。
“你说过会永远爱我,不管我做错什么事,都会爱我,你要反悔吗阿浔……”
是,他的确说过那样的话,那时候他满心欢喜,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的一对恋人,然而此时此刻,美梦被戳破,他以为的深爱不过是一场精心编制的谎言。
而他只是陆鸣殊手里的猎物,傻乎乎地一头撞进了陷阱之中。
既然这样,他还凭什么爱,拿什么来爱。
再盛大的美梦也终究是梦,既然是梦,就不该沉迷。
“我也说过,如果你再骗我,我就不要你了。”
“……”这话仿佛戳中了陆鸣殊的死穴,刚刚还能言善辩的人陡然顿住声音,用了很大的力才稳住身形,靠鞋柜站着。
顾浔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过了很久,顾浔先叹了一口气,说,“陆总,我想跟你讲一个故事,但故事很长,你要听吗?”
他的目光太沉太重了,以至于让陆鸣殊不敢同他对视,视线本能下垂。
“听。”
陆鸣殊已经坐下了,说要讲故事的人却没立即开口,而是转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摆在陆鸣殊面前。
后者看看面,又看看顾浔,脸上露出明显的讶然:“阿浔……”
“不是饿吗,吃吧。”顾浔说。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陆鸣殊拿不准他的态度,不敢妄动。
但他实在太饿了,说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不是骗人,是真除了喝过几口水,胃里就再没进过其他东西。
而且顾浔煮的面太香了,他完全抵挡不住诱惑,犹豫了几秒,还是拿起筷子,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你自己怎么不吃,要不我们分着吃一碗吧,其实我也不是很——”
“不用。”
他一个饿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顾浔打断。
陆鸣殊撇撇嘴,没再说什么,吭哧吭哧把一碗面吃完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等他填饱肚子,顾浔又抢在他前面收拾了碗筷,站在流理台前慢吞吞地洗着。
一只面碗,一双筷子,他却洗了足有十分钟。不知道为什么,陆鸣殊总有种感觉,觉得对方是在故意拖时间。
“阿浔,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其实——”
“我要说。”顾浔终于从厨房走出来,坐在陆鸣殊旁边的那张椅子上。
“好吧,那你说吧。”
顾浔的故事是从19年前开始的,那一年的寒假,赶上六十年来最冷的冬天,南方大部分城市都遭受暴雪和寒潮的侵袭,受灾严重。
顾浔跟着父母从南方的J市千里迢迢过来A市拜访父亲以前在部队时的战友。两人同批入伍,睡上下铺,感情很好,顾爸爸还在火场里救过战友的命。
退伍后,战友继承家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顾爸爸则在某个物业公司当了个小主管。
虽然不常联系,但过命的战友情没那么容易淡去,战友每年都会邀请顾浔一家到家里做客。
那一年冬天也是。他们提早一晚到的A市,第二天上午去拜访战友王叔叔,本来预备吃过午饭就走的,结果王叔叔一家太热情,非要再留他们一顿晚饭。
顾爸爸顾妈妈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这一留就留到了晚上七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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