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还想再劝:“我没关系的,睡——”
被陆鸣殊直接打断:“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这事我说了算,反正我今天是不会离开这把椅子的。好了阿浔,时间挺晚了,我们快睡吧!”
说着就自己趴到了桌子上,不搭理人了。
留下个顾浔对着大少爷毛茸茸的后脑勺一阵无语。好一会儿后,他轻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认命地爬上了床。
而带给他极大困扰的人却迅速睡着了,转了个身,变成了脸侧对着他的方向。
可能是脑袋枕得胳膊不舒服,他反复调整了下姿势,最后还是将脸对着顾浔,睡梦里不爽地皱了皱眉,含糊地嘟囔了两声。
借着透进窗户的朦胧月光,顾浔悄悄地凝视着对方。
哪怕陆鸣殊真的睡在他眼前,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个人和这间屋子格格不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眨了眨眼睛,反复确认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像曾经的无数个梦里一样。
只是梦会醒,这一回陆鸣殊却始终在他眼前。
这不是梦。
半小时后,陆鸣殊已经彻底睡熟了,只是眉头还皱着,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委委屈屈地朝两边抻着。照他这个睡姿,明天十有叭九会落枕。
顾浔悄没声儿地下床,小心地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而陆鸣殊仿佛感受到了这点动静,慢吞吞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可能发现是他、也可能是太困,这一眼后又很快倒头睡过去。
被安稳放到床上后,他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低了,听不清。之后便翻了个身,两只手抱着顾浔的一条胳膊,扣在胸前,还蹭了蹭。
“……”大概率是把他当成了抱枕。
顾浔想把手收回来,才一动,床上的人就感觉到了,不满地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声,然后抱得更紧。
顾浔:“……”
夜越来越深,整个渔村都陷入了沉睡,只偶尔听得见几声犬吠和鸡鸣,房间里同样静悄悄的,陆鸣殊清浅的呼吸声慢慢盖过了其余所有声音,成为顾浔耳朵里的唯一。
他把那把椅子拉过来,坐在床边,给陆鸣殊当了一夜的抱枕。
而等陆鸣殊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陆大少爷长那么大还没睡过这么糟糕简陋的房间,第一反应是懵,脖子痛得像被掰成了两半,眼前阵阵发晕。
也是在这阵剧痛中,他终于缓慢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脖子又为什么会痛。
“嘶……张老头真应该来拍拍我,说不定今年就能冲奖了。”
他面色不善地翻身下床,在看见桌上留的早餐和字条的时候,这股不满到达了顶峰。
“这什么玩意儿,煎鸡蛋、牛奶?老子辛辛苦苦大老远跑来受那么多罪,就拿这玩意儿糊弄我?”
草。他这辈子最讨厌喝牛奶。
当然,让别人喝他的牛奶除外。
“汪汪汪——汪——”屋外很近的地方传来一阵犬吠,陆鸣殊简单扎了把头发,端着煎蛋和牛奶走了出去,将东西放在门口,朝那条瘦不拉几的黑狗招呼了声,“便宜你了,狗东西。”
9:46。
“阿浔,早餐很好吃,谢谢款待。我差不多该走了,你好好拍戏,别太辛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顾浔没马上回他,一直到陆鸣殊千里迢迢赶回J市机场,才看到手机里的新消息。
【嗯,你也是。】
陆鸣殊勾了勾唇角,神色轻蔑:“嘁。”
那之后又过了十来天,画家这条线在渔村的戏份才全部拍完,顾浔也正式杀青了。第二天上午,他独自返回A市,张导和剧组工作人员则还要赶去新的拍摄地点。
临分别时,张导拍着顾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进步很快,未来还是有无限可能的,加油。”
他一开始是真不看好这个被硬塞进来的主角,演技差到他根本不知道先从哪儿给人纠正,一对上镜头就僵硬地跟个活死人似的。
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顾浔发生了很大的改观,是真希望对方能有个好发展。
而这声鼓励同样沉甸甸地压在顾浔心头,他平时总是独来独往,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也不怎么爱找人聊,这会儿却很想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
很巧的是,才刚打开手机,就收到陆鸣殊的消息:“回来了吗?”
顾浔:“还没,刚到机场。”
自从那晚探班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联系倒是一直没断,陆鸣殊还和之前一样,两三天找他一次,吐槽下公司的老古板们、问问他拍戏辛不辛苦、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也会发一些小花的照片和视频过来。
小花被他照顾的很好,比起在医院时胖了一圈。毛色都亮了许多。
陆鸣殊:“一个人吗?”
顾浔:“不是,还有经纪人。”
经纪人刑姐是昨天到的,请导演和剧组人员吃了饭、还给所有人送了小礼物,客客气气地感谢大家对顾浔的照顾。
转头却抱怨个不停:“张光铭也真是的,一个镜头拍十多遍,我看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差别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昨天我还真担心会拍不完,到时候再延个一两天的,赶不上慈善晚宴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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