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舟食指抵住钢笔的头部，将它抽出，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
“很高兴你能回来，送给你的，算是精神损失的补偿，也是员工关怀的一部分。”
阮季眨了眨眼。
一只万宝龙钢笔，员工关怀这么好的吗？
很小的时候，阮季爸爸送过他一只万宝龙钢笔，挺好用的，几年后用坏了，阮季就改用更便捷的黑色签字笔了，也挺好。
或许是阮季实在太过倒霉，鱼清舟看不下去了，心生不忍。
阮季这么想着，从桌面上拿起钢笔，笑了一下，脸颊酒窝显现出来：“谢谢清舟哥，那我就收下了。”
鱼清舟点点头，嘴角勾起。
鱼清舟接着交代起另外一件事：“提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月我们公司去团建，为期七天。今年的活动会很丰富。”
阮季一听到团建，两眼放光，眼睛弯起：“有点期待，是带薪旅游吗？”
鱼清舟笑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
阮季从校长办公室离开后。
郑兆在刚刚软软蹲过的沙发上坐下，一只手抽出沙发桌上的普通黑色签字笔，手指飞速转动，脑袋往前探，眨眨眼，十分八卦地说：
“清舟，跟你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公司还有这种规格的员工关怀？还是校长亲自挑选的钢笔？”
鱼清舟目光坦荡：“现在有了，不行吗？”
郑兆耸耸肩，眼睛往上看，语气很差道：“我知道了，你家猫咪可能是被你这只双标狗带坏了。我们普通员工真是同人不同命，我结婚的时候你都没这么用心挑选礼物过。”
鱼清舟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了郑兆无意识秀恩爱的行为。
“我没用心，只是在商场里偶尔看见，觉得适合他，就买了。”
郑兆：“这还叫不用心？？比你很多时候强了。”
鱼清舟：“小朋友受了惊吓，安慰一下不行吗，他值得。公司因祸得福，美誉度提高了很多。这部分的利润也归功于他。”
郑兆惊悚地看着他：“小朋友？我一般只这么称呼我家那位。鱼清舟你有事吗？”
鱼清舟对郑兆时不时下意识秀恩爱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舒服，兴致缺缺，敷衍道：“我想送就送，我想叫就叫，我的自由，有问题吗？”
郑兆嘿嘿笑了两声，摊手：“没问题没问题，其实我还挺乐见其成的，咱清舟终于有点儿人气儿了。”
鱼清舟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郑兆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忽然不吊儿郎当了，神情正色。
过了一会儿，郑兆声音有些低，认真地说道：
“就是……你也会有在意的人了。”
“这么多年，看着你一意孤行，登上自己选择的舞台，演绎自己选择的剧本，看似肆意自由，实际上……一个人的征程，孤独的滋味，你还没有享受够吗。”
“再这么下去，我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鱼清舟脸上没了表情，语气平静似水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郑兆没理他，继续说：“你一开始捡到软软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
他脸色由阴转晴，露出了一股欣慰又释然的神色：“我就知道，软软是一个好的开始，现在印证了。”
“哈哈，你还真跟‘软’过不去了！”
鱼清舟罔若未闻，看了看手表，赶客：“到点了，你改走了。”
*
阮季抱着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钢笔放进了自己衣服口袋里，回到工位后，阮季把它拿出来，准备放进自己的双肩背包。
把猫放在一旁。阮季一手扒拉着背包，一手拿着钢笔，正要伸进自己的背包内层。
忽然，一声压低的女声轻呼。
S老师凑过来，带着八卦的眼神，看着钢笔的笔帽，惊叹道：“女朋友送的？蓝色星球诶，好浪漫。”
阮季笑了，把钢笔递给她，说：“刚刚校长送的，说是员工关怀。”
S老师瞪大了眼睛：“校长刚刚叫你进去就是为了送你这个？”
阮季正要说：不只是这个，还有团建，还没开口就被气哼哼的S老师打断：“我来公司这么多年，可没收到过这种类型的员工关怀！”
阮季惊讶，他还以为鱼清舟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不知怎么的，阮季心里有些高兴，甜滋滋的糖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这种被幸福砸晕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S老师一副恰了酸柠檬的表情，眼巴巴望着阮季，语气酸不拉几的：“这明晃晃的宠爱啊……别说了，我去生吃柠檬……”
阮季笑了，拉回话题：“清舟哥还说了团建的事，”阮季苍蝇搓手状，“我好期待，我们一般会去哪儿？”
S老师话题再一次跑偏，声音升高：“‘清舟哥’？校长让你这么叫的？！”
阮季点了点头。
S老师做了一个十分欧美的表情，眼珠往上翻，一副“没救了”的表情，嘴里蹦出了一句：“Jesus……”
阮季心心念念着团建：“团建……”
*
阮季下班回宿舍后，想起了自己久违的帖子。
打开电脑，阮季戴着耳机听着歌，随手打开网页，看到很久没更新的帖子，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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