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似笑非笑的对赵清欢说：“刘夕妈妈前两天还打电话跟我打听你呢。”
我瞥到赵清欢脸上闪过一丝绯红，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不过难得见她有这种小女儿之态，想必和刘夕处的不错。
其实要演戏也容易，找个借口把有可能的人单独留一会儿，再让她不小心听到我和秦越的对话。谁耳朵里听到的能传到秦关那里，谁就是这个传话筒无疑了。
最开始是苏念羽，其实我本身并不怀疑苏念羽，职场多年，我自认为自己识人还算准确，如果苏念羽有问题的话，她这个人心机也太深了。况且我也是打心底里，不希望她有什么问题，毕竟别人代表的仅仅是自己，而苏念羽却能代表一个股东。
不过既然谁都有嫌疑，就不该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好在她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依旧懵懂无知，晚上下班后还悄悄给秦越发消息说，觉得我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以我在越世的资历和能力合该这个待遇。
你看，这么好的姑娘叫人怎么讨厌的起来。我又一次被感动的老泪纵横，恨不得自己抱个垫子，跑她面前长跪两个小时。
这戏一天演一场，有时候是我和秦越，有时候是秦越和赵清欢。
到孙秘书那天，刚好有个活动，我和秦越赵清欢三人都要参加。无奈之下，只好减短演戏的时间，秦越把开好的待遇装到一个信封里，交给我，说：“温助理，这是越世能开出最好的条件，如果还是留不住你的话我们好聚好散。”
我随手将信封扔在桌上，对秦越笑笑说：“先参加活动吧，这个以后再谈。”然后跟着出了越世大楼。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秦关给我的邮件。里面的内容几乎让我通体发凉：秦关开出的条件每一条都比昨天信封里好了一点点。
孙秘书......她在越世有五年了吧......你能想象自己身边的朋友，其实是潜伏了五年的敌人吗？到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就推门进了秦越的办公室。
秦越看到我的表情，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我也不管别的，直接打开他的电脑登上了我的邮箱。
秦越盯着邮件的内容一字不发。
但我能清楚的明白他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孙秘书从一个实习生变成如今秘书室仅次于赵清欢的骨干，足以让我们所有人都把她当作自己人，亲密的连吃饭都在一起。
可是这五年，她的手里经过了越世多少资料，又有多少，传到了秦关那里呢？
我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着秦越的手，来抑制自己后背发寒的感觉。秦越沉默了一会儿，另一只手拍拍我的手背，说：“言言，不要紧。”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六年前的越世都不怕卧底，更何况是如今。但狼就蹲在身边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好在秦越的安慰到底是起到了作用，至少足以叫我平静下来，虽然桌子下面的我的手依然不愿意松开他的手。
秦越打内线电话叫赵清欢进来，把电脑屏幕推给她看了。
赵清欢板了好几天的脸上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她的怒火应该比我和秦越更盛吧。孙秘书可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从试用面试到优秀员工，每一步成长都有赵清欢的影子在里头。突然有一天发现之前的一切好意全都给了个白眼狼，按照她的性子这会儿已经在心里将人凌迟了吧。
她抬起头问秦越：“秦总怎么打算？”
秦越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道：“都到这一步了，直接当面讲吧。”
赵清欢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猜这一定是她最喜欢的处理方式了。
秦越打电话叫了孙秘书进来，可能是因为心虚，也可能是我们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进办公室，孙秘书的表情就有些崩了。
秦越没有说话，我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一边，赵清欢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直接指了指秦越的电脑屏幕。
邮件的内容很清楚，心里有鬼的人只要扫上一眼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孙秘书脸色煞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若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我大概真的会同情她，只可惜在这种情况下，我始终觉得应该被同情的是我们而不是他。
秦越不大受得了别人哭哭啼啼，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说：“孙秘书不如先解释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呢，事实就是事实，哭了好半天，总结在一起就是个对不起。
赵清欢冷笑一声，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真觉得抱歉，赵清欢一句话，孙秘书哭的更惨了。说实话其实孙秘书虽然比赵清欢差点儿，但也算半个女强人了，至少可以说是个性子坚韧的人，哭成这样，实在有些......
大约是女性的眼泪天生就能勾起我的怜悯之心吧，虽然心寒，但看到她哭成那样我还是忍不住递了纸巾过去：“孙秘书不如先平复一下情绪。”
办公室一时沉默了下来，只留下一片哽咽的声音，我叹了口气，抬了抬头，发现外面大家都在往这边看，就赶紧关了百叶窗，发了个消息叫大家保密。
孙秘书平静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终于可以说话时不再哽咽，虽然还是带着鼻音断断续续的掉眼泪，但好歹也说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第七十四章 要不怎么说是人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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