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耀哥闯大祸了。”胖子叹道。
他旁边的谈小钧脸黑得像锅底。
已经深夜一点，余杭区派出所里依旧亮着灯，警员们正在为宝喜酒吧里发生的打架事件辛苦加班。
祁洛的伤去医院鉴定过，破了个口子，缝了两针，没什么大碍，只能算个轻微伤。但他拿到栗星耀的小辫子，不依不饶，故意伤害、杀人未遂各种罪名往栗星耀头上扣了一遍，闹到深夜才做完笔录从派出所离开。
谈小钧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冷着脸，“栗星耀一定是疯了，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胖子赶紧辩解：“耀哥虽然冲动点，但向来知道轻重，一定是祁洛故意搞他。”
“祁洛没动手，光这点你就说不过去。”
胖子耐着性子，“人都有个逆鳞，是谁都碰不得的那种。”
“栗星耀的逆鳞是什么？”谈小钧语带讽刺，“pick？哼，搞笑！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HOF的队长？他就没有想过pick接近他会不会有别的居心？”
胖子讪讪道：“耀哥虽然对pick挺上心的，但这事也不一定跟pick有关。况且，当时耀哥就不想来这个表演赛……”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上报俱乐部，对栗星耀严肃处理。”
胖子冷下脸，沉声道：“谈小钧，我们叫你一声谈哥是尊敬你，你要这样，未免寒了大家的心。”
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员从里面走出来，谈小钧闭起嘴巴，走过去，低声问：“陈警官，请问，我们的人呢？”
“殴打他人，怎么也得行政拘留吧。”
“能不能物保？”谈小钧求情。
“24小时后再说吧。”
“拜托了，他是公众人物，这样对他影响很大。
警员撇了撇嘴，“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还打人？先等着吧。”说完，把人晾在一边忙活去了。
得，没辙。
和谈小钧在派出所里的椅子上窝了一夜，第二天凌晨，胖子被自己口袋里手机的震动给叫醒，一看是晏陈打来的，赶紧避开人，出门去接。
“喂，队长。”
“星耀他怎么了？”
胖子马上知道，事情肯定已经在网络上传开了，只得老实承认，“他在酒吧里把祁洛给打了。”
pick声音平淡，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为什么？”
“大概是起了什么争执，我听到他们提到你名字。”胖子讲话都心肝颤，听见对面半天没有声音，“喂，队长，你还在么？”
“先不说了，我登机。”
胖子握着断开的电话，回味了一下，他说他登机？点开app查询航班，早上8:30有一班从帝都到杭州的。
哎，这两人造的什么孽啊。
这趟航班10:40到达萧山机场，胖子看时间差不多，给pick打了电话，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栗星耀还没动静，不知道能不能先保出来，谈小钧和自己还在派出所里等着。
pick交待：“你让谈小钧先走。”
“我怎么说？”
“你说我来了。”
胖子怪叫：“谈小钧认定是你带坏了星耀，可讨厌你了。”
“你说我是星耀的男朋友，我来处理。”
胖子：......
-
谈小钧被这句话气得不轻，“处理？处理他个臭狗屎，老子不管栗星耀了。”
谈小钧发完飙，甩手走了。
pick一个人走进派出所，清晨的杭州，天气阴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雨了。
他穿着稍显宽松的长袖衬衫，白底浅蓝的竖条纹，黑色短裤和黑色帆布鞋，腰上栓着个小巧的腰包，双手放在裤兜里，步履从容，白口罩之上的眉眼也看不出什么，只有眼白微红，显出几分疲倦。
胖子赶紧迎上去，“你来得好快。”
“不用担心，我找了人，他很快就能出来。”
胖子看他语气笃定，心里安稳了不少。
pick在他身旁坐下，上身微微前倾，手肘搭在膝盖上，问：“祁洛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冲动？”
胖子无奈道：“那会我没在，但是祁洛滚倒在地的时候还在骂你，他肯定是故意激耀，他最清楚耀什么都能忍，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你不好，就像祁洛还在HOF那次，耀打他不就是因为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你不是男人......”
他的话骤然断了。
栗星耀被两个警员带出来，才过了一夜，他整个人就憔悴了不少，脸色疲倦，下颚上冒出胡须的青岔，头发杂乱地支楞，眼睛红红的，看来昨晚上没睡好。
他看到pick，愣在那边，旁边的警员催促他在罚款单上确认签名，他才低头刷刷写下名字。
栗星耀签完名，又抬头看pick，神情复杂，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pick也起身看着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幽深的瞳孔却在一瞬间柔和了光线。
“你怎么来的？”
“坐飞机来的。”pick淡淡地回答。
栗星耀朝他笑笑，“你还挺有本事，把我弄出来。”
“以前认识一个公安系统的朋友。”
“哦。”
胖子看气氛比想象中轻松，准备溜之大吉。
pick突然喊住他，“胖子，你照顾他吧，我先回去了。”
栗星耀脱口问出，“你回哪里？”
“当然是回帝都。”pick转身朝派出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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