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你大爷！”
话已至此，顾亭懒得再劝，说了一句“随便你”后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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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梁舒是傍晚才回来的，及腰长发虚虚挽在耳后，略显憔悴的脸颊旁散落着几根碎发，英挺的眉型也修细了，衬得他越发清俊秀美。
他扫了一周客厅，待王管家接过大衣，才凉着眸子淡淡问：“盛泽呢？”
盛泽在这住了些日子，其他不说，到了饭点肯定会自觉出现在客厅，现下却不在。
“先生，盛先生还在地下录音室，自上午和您分开下去后就没再上来过。”王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着。
“中午没吃？”
“佣人下去喊过，盛先生拒绝说不饿。”在季梁舒凉津津的目光下，摸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接着解释道。“后面我送了些盛先生平日爱吃的，但他看上去心情不佳，仍旧没吃多少。”
季梁舒收回目光颔首表示知道了，迈着步子走向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看上去是想去找盛泽。
巧合的是，季梁舒刚到入口处，就见一身灰色连帽衫的盛泽埋着头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如管家所说的那样，浑身泛着低气压。
或许不止有巧合，本还低沉着的盛泽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突然抬起头，在看到季梁舒模样的瞬间，浅眸微缩，脚步也顿了下来。
两人视线相碰处，似有火花溅起，但奇怪的是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几秒后，盛泽先动了，他目光并未从季梁舒身上离开，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踏了上去。
“接好发了？”盛泽沉着眸子，从季梁舒脸上划过一圈，去看他的发尾，手指不自觉蜷了蜷。
季梁舒顺着他的目光“嗯”了一声，正想问他怎么不吃饭，就听盛泽声音低低的，问他：“可以碰一下吗？”
不等季梁舒同意，盛泽修长手指已经凑上去了，也不是碰一下那么简单，指尖卷起发尾，冷白皮肤上映着黑，像是爱人间的互动。
“很漂亮。”盛泽说。
季梁舒还当他在夸头发，说谢谢，又说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接长发，看起来效果不错。
只有盛泽知道，他夸的是人，在抬头见到季梁舒瞬间，他心脏都漏跳两拍。
和《如梦》电影里季梁舒饰演角色带给他的感觉一样，下午那会儿，在看完他和余江那场极致浪漫又过度悲情的床戏过后，他愣了许久，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心脏跳得飞快，脸上也在发热。
他很清楚，他是因为谁。
不是电影中饰演角色妖孽又性感的余江。
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季梁舒。
心底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他忽地想起顾亭上午对他说的那句话：“你现在有点危险。”
他收起有些发热的手指，偷偷搓了两下，假装自然问道：“季老师饿了吗？”
还是餐桌上，季梁舒用皮筋熟练绑了长发，见盛泽不想交流的样子，拿起刀叉，也没再开口。
只是没想季梁舒这边还吃着，盛泽却快速用完了餐，然后用专心致志地目光盯着他，发现他吃得差不多后，唐突开口。
“你和余江是什么关系？”
盛泽不是傻子，那天傍晚，余江见到季梁舒时的热烈眼神，和对他莫名的敌意，他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性格使然，懒得管别人的闲事。
但现在——
他莫名很在意。
季梁舒听到这话，不意外又意外。
他知道盛泽一定会问关于余江的事，但他没猜到他会这么问。
他放下刀叉，细白手指拿起餐巾慢条斯理擦了嘴角，而后勾起笑意，狐狸一样。
“你想知道？”
饭后试戏
“你想知道？”
在盛泽直勾勾索要答案的眼神中，季梁舒差点没绷住表情，“enmmm”地沉吟片刻后，偏了偏头说了句语焉不详的话，嗓音寡淡。
“有过一段点到即止的暧昧关系？”
盛泽不自觉曲起指骨敲桌子，轻声重复一遍季梁舒的话。
“嗯，在余江看来是这样。”季梁舒放下餐巾，端起红酒抿了一口，解释道，“拍完如梦后，他入戏太深，对我很是穷追不舍了一段时间。”
“那你怎么看的？”盛泽问。
“同事关系。”季梁舒放下酒杯，直言不讳，“我对他没感觉。”
“所以点到即止是？”盛泽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盛泽。”季梁舒笑着喊他名字，说，“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有些涉及隐私了吗？”
这话更让人浮想联翩，盛泽还想再问，季梁舒就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你歌练得怎么样了？”
盛泽别过头，不想回答。
他才不会说自己忘了正事，在录音室看季梁舒的电影看了一天。
他对影视剧兴趣缺缺，唯一看过季梁舒的电影是他陪当时的女朋友去电影院看的。没错，就是那部奠定季梁舒国民初恋地位的出道作。
现在回想起来，倒是忆起一件趣事。
当时那位女朋友看完电影后，直埋怨盛泽，为什么做不到电影里季梁舒那样温柔体贴。弄得盛泽莫名极了，怎么看个电影还能代入现实？
现在他倒理解了。
观众会入戏不奇怪，余江会入戏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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