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道：“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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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超元给了地址，段晨收拾了下，打车20分钟后就到了。
海城市第二医院。
顾超元真的没有骗他。
易感期怎么就能变成这样呢？
段晨在手机上搜了很多关于Alpha易感期的内容，说的都很吓人，好像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许辞年也会变吗？
“段晨！这里！”顾超元过来接了他。
上楼的时候，他跟他大概说了下许辞年的状况。
“已经给他带上机器了，也给他弄了隔离室，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护士要给他注.射.也不让，也不敢强弄他，所以很棘手，现在也只能靠你了。”
段晨没说话，一路跟着顾超元。
透过隔离室的窗户，看见许辞年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太认这个人。
哪怕对方缩在椅子上，头埋在膝盖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是这样大概的轮廓，都能明显感觉他瘦了一圈。
段晨皱眉，心里闪过微微刺痛，但又被他自己给强行地压下去。
“你们没喂他吃饭吗？”只是这样问了句。
顾超元道：“怎么会没给呢，但也得他吃才行啊。”
“从进来的那天起，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谁也不见，不听，送进去的饭也不动，好像就想把自己饿死。”
“也就……”顾超元看了看段晨，“也就跟他说你的名字，他会有点反应，有时候，能吃两口，但也就是两口，之后知道我们骗他，他就不会再吃了。”
段晨重复道：“骗他？”
顾超元：“对，我们每次都会骗他你来了，他就会抬眼看看我们，然后吃两口，再后来，就没再吃过了。”
“……”
段晨没说话。
他气许辞年骗他是真的，但此时心绪复杂也是真的。
顾超元：“放心，他脚上挂着电子设备，一旦他对你做出什么事情，会有人冲进去保护你的，你不用担心。”
段晨仿佛没听见一样，目光一直盯着许辞年。
半晌，他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奶香味儿充斥了每一寸空气，浓烈又充满压制性。
就算有特定设备稀释了很多信息素，但是走到许辞年近前，段晨仍有些气喘不均。
空荡的屋子里，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很明显，但是许辞年却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看一眼，像是不在乎来人是谁。
“许辞年。”
段晨叫了一句。
缩在椅子上的人肩膀动了下。
良久，对方慢慢抬起头。
视线迷茫地和段晨四目相对。
许辞年是真的瘦了不少，原先精致丰盈的小脸，都凹了下去，显得更小了。眼睛里的神采也都没有了，甚至眼睑下还泛着青痕，一看就是没睡好。
“学长……”
他看着他，嘴唇轻动，蒙蒙地念了句。
视线没有聚焦，除了茫然，脸上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仿佛他自己知道眼前的段晨只是个幻想，根本不是真的。
许辞年又缩了回去，下巴顶在放在膝盖的胳膊上，眼泪从红红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吧嗒吧嗒地掉。
“学长，不会来的，他不要我了……”
越想越伤心，许辞年又把自己埋在膝盖里，小声呜呜呜的，听得让人心疼极了。
段晨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自己之前脱下来的衣服。
……已经一个星期了，都不怕臭吗？
不过，他在这儿摆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干嘛？明明被欺骗的人一直都是他！
“你还有脸说这话，要不是你，老子至于转圈丢人吗？”段晨干脆道。
许辞年呜呜哽咽的声音停止了。
他身子顿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
胆怯又小心翼翼地望向身边这个人。
静静对视了半晌。
许辞年对着空气深吸了一口气。
段晨知道，他在吸他的味道。
他信息素的味道。
段晨也没动。
“学、学长？”
许辞年的眼立刻更红了，声音嘶哑，和着气力喊出这一句。
段晨和他对视一眼，转头蹙眉移开了目光。
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学长！学长！！！”
许辞年带着哭腔，踉跄起身，伸手就想抱段晨。鬼知道，他现在有多渴望他的信息素。
他想抱住他，把他深深勒在怀里，尽情地吸他颈侧的味道。
许辞年就这么扑了出去，但是被段晨一瞪眼，就不敢再上前了。
“学长……”
许辞年的眼睛里开始闪泪光，可怜见儿似的，让人看着就想抱在怀里哄一哄。
因为处于高度易感期，脸颊也红扑扑的。
明明个子比他都要高，却偏偏装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段晨禁不住地心里一软，但很快，又止住了这种想法。
他道：“叫什么叫？”
像是被这句话拉进了现实，许辞年高温的脑袋逐渐清明，想起了他和段晨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骗了他，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戳破了这个谎言。
学长肯定不想要他了，也肯定不会再原谅他了。
“对不起学长，对不起……”许辞年继续用沙哑到破风似的声音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你知道我是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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