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
贺扬点头，随后目光向后看去，落在了鹿妈妈身上。
“阿姨？”贺扬小声问。
鹿林点头。
贺扬有些惊喜，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鹿林的妈妈。
心底一阵突如其来的开心。
可是鹿妈妈的情况好像不太对，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嘴里念叨个没停。
鹿谨言走了上来，他看了眼鹿林肩上的外套，随后把目光转向贺扬，“你送他回来的？”
“嗯，他晕车了。”
“辛苦了。”鹿谨言微微颔首，“你也快回家吧，别太晚了，你姑姑会担心的。”
贺扬说是，但是心里怎么有一种被人催着走的感觉。
他疑惑地目光再次投向后边的鹿晴，“我可以过去，跟阿姨打声招呼吗？”
鹿谨言没表态，只是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鹿林。
鹿林笑着说：“下次见面再打招呼吧，你快点回去吧。”
“我妈妈不介意这些细节的。”
贺扬有点不舍。
但是既然鹿念念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跟他们道了声再见。
“再见，明天见，学校见哦。”鹿林开心挥手。
贺家的车停在鹿家旁边，贺扬想上车，还是会遇上鹿妈妈。
为什么不能打招呼呢，见面不打招呼，这像话吗！？
一向公子哥的贺扬，在心里萌发了最有礼貌的想法。
司机搀扶着鹿晴向前走。
两人面对面相遇。
贺扬这才发现，鹿妈妈的眼里是没有光的，一片暗淡，瞳孔涣散。
也就在这时，他也终于听清了她嘴里一直念叨的话。
“是鹿林，不是鹿念念。”
第61章
贺扬猛地停下脚步, 她在说什么？
他错愕地转过身，鹿妈妈已经在司机的搀扶下走到了鹿念念身旁。
他们一行人上了楼，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贺扬的震惊。
一瞬间的恍惚, 贺扬以为自己听错，可是理智又告诉他, 他听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
可是，什么叫“是鹿林, 不是鹿念念”？
贺扬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楼上, 鹿林搀扶妈妈进了屋, 鹿谨言站在门外, 怎么也迈不出一步。
“我就不进去了。”
“屈尊降贵了小舅。”鹿林把妈妈在床上安顿好，才又回到了客厅。
“这次治疗了什么？”他问, 妈妈为什么一个晚上都在重复一句话。
“心理治疗, 她开始有意识的知道是鹿念念死了, 鹿林活着。”
“也没有以前反抗的那么厉害了。”
鹿林苦笑, “终于愿意接受事实了吗？”
“梦总要醒的。”鹿谨言说完，又把目光看向了他肩上的那件衣服。
鹿林察觉到目光，故意拢了拢衣服，“怎么？喜欢？”
鹿谨言白眼，随后颇为感叹地夸了一句：“本事。”
居然能让贺扬给你披衣服。
鹿林笑盈盈地接受了夸赞，“小舅过誉了，如果有需要, 我也可以教你几招。”
鹿谨言：……
走了走了。
第二天, 鹿晴又跟往常一样恢复了正常。鹿林在家里吃过早饭, 便去学校了。
见他元气满满, 路过的同学都忍不住跟他打招呼。
班里, 今天格外的热闹，早早就到了许多人。
鹿林直奔后排，双手砰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哥哥！”
贺扬抬眼望他。
鹿林睁着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拼命朝他眨眼睛。
“眼抽筋？”
扫兴！鹿林无语。好一个不解风情的臭直男。
鹿林弯腰离他更近点，“看我眼睛，你有发现什么不同吗？”
贺扬细细端详，由里到外，从前到后，他都仔细地看了个遍。
然后，他问：“有什么不同？”
啧，鹿林鄙夷他一眼。这不同的地方大着呢！
“我的睫毛啊，更长更翘了。”鹿林又凑近了点，“它好像在长哎。”
贺扬抵挡他的动作，“睫毛谁看得出啊，你睫毛不一直都这样吗！”
“是吗？”鹿林停下动作。
“嗯。”贺扬眼神躲闪，生怕下一秒鹿林会问他你怎么知道。
可是鹿林却无视了这句话，自顾自的坐回位置。
“之前睫毛掉了好多，心疼死了，然后还掉眼睛里，既心疼又难受。”
贺扬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你的睫毛有少过吗？一直都这么浓密。”
“那你觉得我的睫毛好看吗？”说着，鹿林转过头来问。
贺扬内心咯噔一跳，没有回答。
事实上，从他初次见到他，就发现了他们兄妹的睫毛都一样，又卷又翘。
回想他帮他贴止血贴的时候，贺扬只要稍稍垂眸，就可以看到他卷翘的睫毛，和那双灵动的眼睛。
贺扬挠头，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想到这一幕。
见他没反应，鹿林戳戳他，“啊？好看吗？”
贺扬僵硬地点头。
鹿林笑了，“那你说是我哥哥的好看，还是我的？”
“我的。”贺扬回答。
鹿林：？？？
可恶，被他蒙混过去了！
上课铃打响，同学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老陈抱了一沓试卷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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