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眶，回答褚叙，“你怎么不进来，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
说这话，白溪哽咽得嗓子里直冒酸水。
他太酸了，真恨不得冲下楼去给褚叙开门，即便是背着父亲，偷偷和褚叙见一面。
但褚叙轻笑着骂他“傻瓜”，说：“老公要是胆子小，怎么敢爬白氏集团的院墙，冒着被你们区保安扭送局子的危险，也要陪你说说话。”
为了不让褚叙看到泪点，白溪微微低下头，使劲眨了眨眼，将泪水逼回去。
然后深呼吸，重新抬头看向无人机上的视频。
可褚叙还是拆穿他，“你哭了？”
白溪心颤如筛，“没有，夜晚风大，吹得睁不开眼。”
“是吗？”褚叙依旧是那副痞痞的笑容，双手摊在长椅背上，“我以为是老公把你感动哭了呢，结果，是老公自作多情，原来你一点不感动。”
白溪刚逼回去的泪水，蓦地又打湿了眼眶，还有眼睫。
他索性往窗台外走，试图直接面对楼下泳池的褚叙。
可无人机跟着他，他往前一步，无人机便飞一步。
他走到窗台的栏杆处，无人机便停在栏杆的上方。
“喂喂喂，老公想你，半夜跑来找你，你还躲着不给看，这么不想搭理老公，是吗？”
最后一句，褚叙故意凶凶的。
白溪张着一点点唇缝，吸口气，探出半截身子看楼下，“不是，你抬头看看。”
褚叙原本就四十五度仰望夜空，听白溪一说，直接仰头一百八十度，仰平了朝天上看。
呼——
他笑：“老婆，从这个角度仰望你，你像神一样美知不知道。”
从前是没发现，褚叙有这么骚耳朵的一面，白溪蓦然被逗笑。
“行了，我给你扔根绳子，你从这爬上来吧，反正……”白溪嘴角微微绽开，续道，“初三你也爬过，手不生。”
咳咳咳咳——
褚叙刻意咳嗽，再转过面，重新仰着脖子，笑看白溪。
“初三我爬你的窗户……你知道？”
“知道。”白溪眼光柔了，他说话声不大，但能通过无人机传送到楼下，“初三我大病，你从窗台爬上来，留下一封信才原路返回。”
“哈。”褚叙一笑，“你看到那封信了？”
白溪“嗯”一声：“看到了。”
“那我写的什么呀。”
“养好身体，等你回来。”
想起那些往事，褚叙心里如蜜沉坛，甜入肺腑。
“既然你看过了，白溪，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喜欢你呢？”
白溪吸吸鼻子，用舌尖抿舔下唇，“抱歉，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指等我回去继续作对，所以我不想病太快好。”
？？？？
果然！
褚叙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的错过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他跟白溪的脑电波从来没对接上。
就这也能误会？
“啊啊啊，我死了老婆，以后你可得好好疼疼我，真的心疼死我，你怎么能这样，我都把心送你面前了，你怎么转头就给了狗。”
褚叙整个人赖在椅背上，因为脖子酸胀，他又用手撑着，用最撒娇的语气跟白溪望天撒泼。
白溪好笑：“那你呢，九岁开始偷拍我，不告诉我，偷偷心动。”
褚叙又开始啊啊啊啊啊——
“天，你都翻到最底下那条微博，我裤子都没啦！！”
褚叙小号发的第一条微博就是：【九岁的我看到他有了第一次心动，跳得好快！不行不行，妈妈说早恋不对，我必须改掉。】
“真的白溪，好丢脸好丢脸！！丢脸死啦！！”
白溪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在褚叙面前哭，岂不是更丢脸。
他擦干，回骂褚叙：“傻瓜，这么丢脸，干嘛还要故意告诉我，你就不怕……”
又是一滴泪滑落，“我骂你偷拍狂吗？”
底下的褚叙抱头了，“不是吧，真的这么想，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才弄小号，所以才一直不敢跟你说。”
“——我跟你撒太多谎，多到我自己都快圆不过来，一想到这些谎，我就心慌。但你不理我，我又改不掉，一次一次继续骗，一个一个继续编。现在被你扒了精光，老公我不要面子的！”
依旧小凶小凶。
骗他还这么理直气壮，白溪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不止，你的文案我都能背。”白溪的嘴唇抿了又抿，舔了又舔。
褚叙使劲咬唇，“是吗？背两个听听，不然老公不信！”
哪能呢，褚叙不过是开始哽咽，想暂停缓缓。
白溪看不清褚叙的脸，但能看到夜灯下望着他的身影。
他开始背诵微博上的文案——
“我是叙叙，九岁的我上六年级，是不是很聪明。但我不是想跟他比聪明，就是想跟他待在一起，否则他都升初中了，我还在小学。他升高中，我才刚进初中。那样子不行，那样子叙叙会疯掉。”
“初一分班，我俩不在一个班，我让我妈打点关系，把我弄进他的班级，当时我骗我妈，说我要考过死对头，让我妈扬眉吐气。实际上，我就是喜欢上了死对头，想赖着他，缠着他。”
“我发现他好聪明，我压根考不过，我好生气，气自己太弱配不上他。不过妈妈跟我说，我可以好好做生意，以后抢他家业务，这样他就会关注强大的我，他会崇拜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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