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不知道自己是在怪陈年拿了这个吊坠,还是在怪这些天陈年一句不闻不问,就这么跟他疏远陌路。
只觉得满腔怒火,让他想把眼前人攥手里,揉碎了,怎么都不解气。
林阳察觉这个走势不对,再这么下去可能要打架。
他走上前,试图拉开周烈:“周烈,你先冷静一点,这吊坠出现在陈年这儿也不能说明这吊坠就是他拿的。”
都知道陈年不是这人,其他人也先后涌上来帮着解释:“对啊,说不定是有人陷害。”
“学委他不是这种人啊。”
“而且他真要想拿,也该藏起来,怎么会放宿舍让我们发现。”
“……”
边上人说了什么周烈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好像眼前这方天地就剩下他跟陈年两人。
他低低喘息着,胸口起伏着,眼睛死死盯着陈年,想上嘴咬一口那张紧抿的唇,让他多看他两眼,跟他说点什么。
哪怕是像之前一样的冷嘲热讽,哪怕是跟他大打出手。
陈年不想说话。
他没成想,周烈半点不信他,上来就跟他这么对峙。
不管怎么,他们好歹相处了半年,虽然波折,可他以为,周烈总该明白他是怎么一号人。
可眼下这场面,是他高估他和周烈的关系了。
也许他早就错了,周烈早就用疏离给出了他答案。
是他不肯相信,总觉得他和周烈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半晌,陈年无声自嘲一笑,心坠进了冰窟,用力扯开周烈:“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拿就是没拿。”
-
一出戏草草收场。
周烈盯着陈年面上的冷淡厌恶,忽然觉得泄了气。
手里捏着吊坠,不知道怎么一步一步回的宿舍。
王宇跟在他身后回宿舍,看着周烈的反应,觉得事情好像不大对劲。
可到底是哪儿不大对劲,又说不上来。
在当事人双方各自躺床上失眠的时间,一个中午,这事在学校传了个遍。
等到下午,再传到周烈耳朵里,事情就变成了陈年因为嫉妒陈家给他价值几百万的吊坠而心理扭曲偷走了他的吊坠。
走在路上,边上都在小声议论。
“看不出来啊,年纪第一居然是这种人。”
“亏我之前那么喜欢他,他居然偷东西。”
“男神滤镜碎了一地……”
“我倒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
那吊坠只是丽姐在他被收留后过第一个生日时送给他的。
因为是他人生里头一回感受到温暖,所以格外宝贝。
没成想,这会儿传成这样。
字字句句,将陈年说的不堪至极。
周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突然对着压根就没发现他经过的男男女女发作:“闭嘴,再提他一句试试?”
一群人吓的一哆嗦,噤了声。
等周烈走远了,才拍拍胸口:“吓死人了。”
“不过,这周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如果我刚刚没听错,他是在维护陈年?”
“不是陈年偷得他东西么?搞什么啊……”
“别说了,走了走了,快上课了。”
周烈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讲台上英语老师开始讲课。
周围英语单词在循环播放,周烈却忽然冷静下来,想起刚刚那些离谱的猜测。
想了几分钟,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陈年好像,并没有理由拿他吊坠。
中午他气昏了头,一点儿思考能力都没有,这会儿再想,这事情一堆问题。
最主要的一个问题,那吊坠是怎么跑陈年被子里的?
昨晚他洗澡前把吊坠摘了扔桌上,找了一晚上没找着就睡了,这期间陈年不可能进他们宿舍。
今天一大早,陈年在他之后第二个进教室,当时王宇肯定还没起,今早他还因为晨读迟到被通报,陈年也不可能进他们宿舍。
这一上午更是,除了中间上了一趟厕所,陈年就没离开过教室。
吊坠总不可能自己长了腿跑他宿舍。
没原因,没时间,陈年也不可能做出把吊坠放被子里又被舍友看到的蠢事。
周烈想起中午时陈年最后那句“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拿就是没拿”,忽然意识到,可能真是他冤枉了陈年。
那到底谁拿的?
电光火石间,周烈忽然记起昨晚天台上跟王宇的对话和洗完澡不翼而飞的吊坠,以及王宇今天早上的迟到和中午的反常。
下课铃一打,周烈直奔八班找王宇。
王宇被他懵着一路带到了天台。
门关上,周烈抱臂看着他:“吊坠那事儿,你做的?”
王宇对上周烈的目光,知道这事藏不住,片刻,跟做错事了一样,低下头去:“对,是我。”
“为什么这么做?”
“你说不大想看见他,我就想着,这事你要想闹大了,是不是就能借机,开除他……”
胸腔里怒火四蹿,周烈的脚都抬了起来,最后看着王宇快埋到胸口的脑袋,没落下去。
这事儿,说到底,怪他。
缓了几秒,周烈把怒火勉强压下去:“你可以整一个人,但王宇,你记着,永远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王宇眼睛红了个透:“哥我错了,我再不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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