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回去,沈渊情绪稳定了些,尉将第一时间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掉了那么多生理盐水,补补水分。”
沈渊大喜过后是强烈的缺氧,手脚发麻,胸闷,心慌。
他坐在沙发呆了一会儿才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不止手脚,他整张脸都在发麻,等到思绪回笼,才想起问尉殊:“你呢?”
“省状元。”尉殊挑了挑眉,十分得意地说:“你的成绩就是燕大招生办告诉我的。”
尉殊说完,走到他面前。
沈渊愣了一下,脑中混成一片,已经不是很能理解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只是呆呆地抬头去看他。
尉殊的手指摸上他已经红肿的眼睛,沈渊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凤眼狭长又不显窄,瞳仁存在感很强,看起来深邃又蛊人。睫毛长而浓,并不像女生那样卷翘,而是斜斜的罩下去,像是遮住脆弱一样,将他的指腹和温热的眼皮隔开。
手指擦过他挂在眼角还没有成型的眼泪,尉殊柔声:“你以后还是别哭了,不好看。”
眼前的人声音都透着能把他泡软的温柔,沈渊想说什么都忘了,只是突然更想哭了。
和尉殊在一起,他就特别容易情绪化,特别容易攒一点生理盐水来宣泄,因为有人在意。
因为太幸福了。
沈渊问:“真的不好看吗?”
尉殊摇头:“真的不好看。”
沈渊带着几分认真:“是我哭得太丑了吗?”
尉殊失笑。
“我这辈子哭得最多的时候,就是遇到你之后。”沈渊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将那些没有干眼泪的沾在手背带走,瓮声瓮气地说:
“我现在感觉我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
他已经过了觉得掉眼泪就是软弱的年龄了,他不想假装了,坚强、漠视、沉稳、成熟,装给谁看。
尉殊双手在他头上胡乱地揉了揉,将他顺贴的头发揉得像个刚被啄过的鸡窝:“反正你还是未成年,就该哭哭该笑笑,又不丢人。”
沈渊抓着被尉殊揉乱的头发,影影绰绰地开口:“以前哭了又没人哄。”
“喜欢吗?”
尉殊被那点小小的委屈和依赖击中,笑得更乐了。
沈渊只是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给你。”尉殊掏了掏口袋,翻出几颗糖,拿出了哄星星的架势:“吃点甜的,笑一笑嘛,你笑起来最好看!”
沈渊咬着糖,激动的情绪终于褪去,脸上也不再发麻,扯了扯嘴角顺着尉殊的意,笑了一下。
沈渊无疑是帅的,眉眼锋锐,鼻梁挺拔,就连唇角都是完美的弧度,凑在一起显出一股硬挺的潇洒。笑得时候眉眼半阖,窗外摄入阳光照亮他半边脸,光影交织中潇洒就变成了缠绵,变成了一种强势的视觉冲击。
尉殊被帅哥晃了眼,福至心灵:“我应该拍个照的。”
他说着,立马掏出了手机。
沈渊这时候已经收了笑,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尉殊举着手机在房间走了走,挑了一个最好的角度和构图。沈渊坐在暗与明的交界,背景混在暗处勾勒出点点形状,若隐若现,少年的眼神追着他,迎着窗外的阳光,眉眼分明,唇红齿白。
妙不可言。
“笑一个。”尉殊说。
沈渊对着镜头就笑不出来了,有些生硬地说:“别拍。”
只是嘴上说着别拍,却没什么动作。
反正不笑也好看,尉殊毫不客气地摁着快门,连拍了好几张,继续放轻了声音哄着:“你乐一个,拍完我带你去吃火锅庆祝。”
“笑不出来。”
尉殊最擅长治他,脸上张扬又狡黠,嘴里蹦出几个词:“渊哥哥,
“男朋友,
“亲爱的,
“宝贝,
“渊渊?——”
沈渊本来没什么的,结果那句渊渊出来,一下子就烧到了耳朵。
尉殊时机抓的精准,在他又笑又红了耳垂的瞬间按下快门,少年疏朗与羞涩定格,尉殊心满意足地看着,想着什么时候打印下来。
沈渊耳朵又热又烫,表情却有些无奈:“你真是……”
他这小半生,能听到的亲密称呼全部出自他口,从前没有经历,现在就不知道如何招架,总是显得无措和笨拙。
尉殊却爱死了他这种反应,勾了勾唇角继续火上浇油:“渊渊,你还是这么可爱。”
沈渊羞赧:“你够了!”
尉殊无声地继续说了一遍。
看他明显没有适可而止的打算,沈渊打不过就加入,也尝试喊了一声:“尉尉。”
他说的并不流畅,甚至带着生硬,尉殊却虎躯一震,手机都差点滑下去。
这句话杀伤力原来这么大吗?
尉殊没动静了,沈渊满意了,先行一步说:“走,去吃火锅。”
过了一会儿,尉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从容中带着戏谑:“你再喊一次!”
沈渊逃一样下了楼。
*
日落西山,天边映着火一样的红霞,风也带着温柔。
夏日的傍晚才是人群集行动的时候,此时白昼长而夜短,薄暮时暑气消散,温度怡人,最适合约上朋友,爱人一起出门。
“你们怎么来了。”
沈渊觉得他现在耐性不是很好,他想要的是和尉殊吃两人餐,不是和一群人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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