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垂眸腼腆一笑，“还好。”
程濯没在说什么，拨了下电梯，等他上了电梯，苏然才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在程濯的旁边站定。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苏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程濯看了眼被他挡的严严实实得按钮，“……没按楼层。”
苏然羞涩捂脸，连忙伸着小手指按了3楼。
出了电梯，一眼便看到了三楼的全貌，总的来说，是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露天的游泳池，一眼望去，在灯光下泛着光芒，波光粼粼的格外好看。
另一块比游泳池还大的区域，则是放着各种健身器材，这其中还有一块特别大得空白区域。
苏然还在心里嘀咕，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还专门留一块地方睡觉，但是为什么不放床？
然后，他就见程濯打开一个器材，铺开后那片空白的区域便被占了一部分，苏然心道幸好没问出那个愚蠢的问题，不然脸都要丢尽了。
他看了一会儿程濯锻炼，就有些无聊了，然后对泳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苏然以前倒是在游泳馆打过工，他只看别人在泳池里游泳，自己从来没下去过。
现在他依旧瞅准自己打工人的定位，好奇的坐在泳池边，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里面的水。
凉凉的，和普通的水感觉没什么区别。苏然瞪圆了眼睛，像是玩水的猫儿一般，一直用抓抓试探着碰水，碰完立刻收回手，生怕自己掉下去一般。
程濯休息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月光照在泳池里，反射出银色的光芒，映的苏然漂亮的桃花眼亮亮的。
程濯喝了口水，道，“可以下去试试。”
苏然见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了，收回手朝程濯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腼腆道，“我不会游泳，就不下去了。”
可能是刚刚运动过，程濯苍白的脸终于有了点红意，他没再说什么。
苏然看到他额头上的汗，起身找到一包纸巾，走到程濯身边坐下，仔仔细细的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程濯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早点休息吧，不用陪着我。”
苏然笑了一下，“我现在还不困。”
程濯没再说什么，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始锻炼。
苏然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程濯做的都是一些很基础的锻炼，毕竟对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
苏然打了个哈欠，想着闭上眼睛等一会儿，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程濯过来便看到青年恬静的睡颜，对方闭着眼睛，仿佛对他没有一点防备。
程濯意识到自己有些愣神后，皱了皱眉，手握着青年的肩膀晃了晃，“苏然，回房间去睡。”
苏然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条缝，他的意识还不太清楚，听到程濯的话后点点头，眯着眼睛回了房间。
等他离开，程濯终于不再压抑喉咙间的痒意，拼命咳嗽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了眼手心中咳出的血，神色不变，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一点一点，洗干净手的每一个缝隙。
再次下楼，程濯看着和平时一样。
张妈迎了上来，“大少，该喝药了，我把药端过来？”
程濯看也不看一眼，“不必了。”
说完，便回了房间。
张妈无奈地叹口气，回了厨房，只能把熬好的药又倒掉。
明明大少在锻炼身体这方面还挺听话的，可每次让喝药都不愿意喝，这么下去病能好才怪了。
——
第二天是周六，苏然不需要去学校，他今天要跟着程濯去见一下程老爷子。
由于太过紧张，苏然早上只吃了八个小包子，喝了一碗粥。
坐上那辆很贵的车，一路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程濯率先下车，后背突然被戳了戳。
程濯身体僵了一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奥。”苏然腼腆垂眸，不好意思的红着耳尖道，“人有三急。”
程濯，“……”
他无语，“自己去洗手间。”
苏然无辜，“我不认识路。”
这里的宅子大如同几个操场，苏然还有点路痴，很担心自己一会儿会迷路。
最后，程濯让一个佣人陪他一起去。
“阿濯，我很快就过来找你！你站在此地不要动！”苏然说完，就迈着小碎步，小声催促佣人，“快走快走。”
看得出来很急了。
程濯并不打算在这里等苏然，佣人应该会把对方带过去。
他正欲往后院走，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程濯看着那张无比熟悉又令他厌恶的脸，目光沉沉。
程天放早已习惯了大儿子总是用仇视的目光看他，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他今天特地过来可不是为了和对方吵架。
程天放摆出长辈的姿态，“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商量。”
他道，“你看，你现在身体这样，整天还操心公司的事，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不如就交给爸替你分担吧。”
程濯并不意外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什么替他分担，无非是想趁机夺权而已。
有的人，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程濯冷笑，“交给你？来增加我的工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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