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阳是不是出事了？”杜清棠见他挂断电话，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封逸为难地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管刚才的事是真是假，他都不想让对方参与进来，但是同时他也不想欺骗对方。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季言和白果说，裴庆阳在他们那里，如果我们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伤害裴庆阳。”
杜清棠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种方向发展，“他要我们怎么做？”
“先去中心公园，找到去往下一个地点的线索，如果十点之前我们没有赶到，裴庆阳他，就会受到惩罚。”
“有提示吗？”杜清棠问。
封逸垂着头，手中的小铁匙将心形的拉花搅拌得不成样子，迟疑地说：“季言说提示是马——你认为裴庆阳真的在他们手里？”
“我不知道。”杜清棠摇摇头，继续道：“季言说的那些只是一个可能性，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就是假的，况且我们现在的确联系不到裴庆阳。”
他很少一次性说一大段话，而这一段话，恰到好处地减少了封逸的焦虑，让他呼吸都平缓了下来。
是的。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裴庆阳在他们手上，封逸大可不必理会。可是，万一呢？万一是真的……
这个赌注太大，他实在不敢赌50%的可能性。
“你留在这里，我去外面拦出租车，要是裴庆阳来了，你就跟我打电话。”封逸连焦糖玛奇朵都没喝上一口，就快速跑出了咖啡屋。
见对方起身，杜清棠也赶紧放下咖啡杯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封逸诧异回头。他的手指已经紧紧贴着门扶手了，可是他不仅没有直接拉开门，反而停下了脚步，平静地对杜清棠说：“我一个人就行了。”
“但是……”杜清棠微微仰着头，盯着对方的眼睛，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你太慌了，这样很容易被他们误导。让我和你一起吧，我很冷静，我也可以让你冷静。”
此时的咖啡屋异常安静，只有欢快的圣诞儿歌不停地从音箱里传出来。
封逸舔了舔微干的唇，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无法在第一时刻说出反驳的话。他的确是陷入了关心则乱的境地。
“让我和你一起，好吗？我不会是累赘的。”杜清棠走近一步，又重复了一遍。
封逸移开视线，默不作声地拉开了玻璃门。就在杜清棠以为他真的要一个人去的时候，对方开口了：“那就一起吧。”
一起吧。他说一起吧。
杜清棠望着封逸的背影，嘴角无声地扬起，露出一个略显开心的笑容。
九点三十九分，封逸和杜清棠站在了公园的喷泉前。如果不是圣诞节时载客中的出租车太多，两人还能再早一些到达。
季言说线索是马，而整个中心公园，只有喷泉里有骏马的雕塑。
喷泉里的水清澈见底，封逸来回围着它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在池底发现什么，骏马的身体上更是干干净净，既没有粘着什么，也没有写着什么。看来线索应该不是那么显眼的东西。
那么会是什么呢？
喷泉也就这么大，里面只有两匹马。如果是一大一小，倒是可以联想到母婴店，如果是一公一母，就可以联想到民政局。可惜这两匹马除了姿势不同，其余的部分完全相同。
“你想到了什么吗？”封逸问正在垂眸思考的杜清棠。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好严重啊……
第22章
杜清棠站在离喷泉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即使他穿着厚重的棉衣，嘴唇也被冻得有些紫，双手则一直插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过。
听见封逸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开口道：“马的话有很多，比如旋转木马对应游乐园，摇摇马对应儿童用品店，白马王子……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有道理。”封逸点点头，盯着手机里的导航看了好一阵才继续道：“最近的游乐园离这里很远，打车过去也要一个小时。我们接到季言的电话时已经九点多了，就算直接去也赶不上，他既然想跟我们玩游戏，就不会出无解的题。”
“排除游乐园。”杜清棠看着封逸说。他看起来有一点心不在焉，像是冷得连思考都变得缓慢了。
“我认为大概率是在二十分钟内能到达的地方，你觉得呢？”说着，封逸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向对方。
眼看着封逸慢慢踱了过来，杜清棠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察觉到异样，封逸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并不烫。幸好没发烧，封逸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而杜清棠直到那温热的掌心贴上皮肤时，才微微张开了唇，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慢悠悠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清棠？”
“嗯？”杜清棠垂下眼睑，继续望着地面发呆，仔细一看，对方的身体都在轻轻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到地上。
封逸顿时紧张起来，顾不上什么时机不对，大手一揽，就把他搂进了怀里：“你还好吗？”
“好困……”杜清棠喃喃低语。他的声音又轻又软，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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