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来乍到,因为长得过分好看,事事不顺,但是所幸有同部门总监事事关照。
部门总监是学业有成的海归,年轻帅气,能力不凡,他一次又一次的关心,宁秀芹很快就动了心。
同一个部门,一来二去的,两人火速地坠入了情网,年轻男女的爱情像是沸腾的温泉,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爱情冲昏了头脑,导致宁秀芹未婚先孕。
那男人说,过了年后,他们就结婚。
到了年后,那男人又说,宁秀芹大着肚子,拍婚纱照不好看,再等等,等孩子出生后,他们再办婚礼。
那时的宁秀芹长着一颗纯恋爱脑,也没有催着要领证,她过分自信地对那男人深信不疑。
后来,谢子衿出生了。
那男人起了‘谢子衿’的名字,谢为男人的姓,子衿是来自一句古诗词里面的,名字的寓意——他很爱宁秀芹,一见钟心的那种。
从名字乍一看,谢子衿应该出生在一个父母恩爱的温馨美好家庭里,奈何冷酷无情的现实给了这一场美梦,沉重的一击。
宁秀芹还在做月子时,那男人的妻子漂洋过海地找了过来,在月子中心大闹,扇了宁秀芹几个耳光,扯着她的头发,骂她是狐狸精。
谢子衿太小了,记不得这种难堪的画面,只是被宁秀芹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吓得嚎啕大哭。
后来,那男人失踪了。
宁秀芹被抛弃了。
谢子衿的存在,成了一个肮脏的污点。
感情遭受到滑铁卢的宁秀芹受不住精神的压力,一度要寻死。
宁秀芹本来是不想要谢子衿的,是外公执意把他留下了。
外公是一个建筑师,受过高等教育,思想比较开放,他心疼宁秀芹,更心疼谢子衿。
谢子衿是跟着外公长大的,院子里放着很多精致的建筑模型,他小时候喜欢坐在院子里玩各种新奇的模型。
外公说,每一个建筑都会说话,装着一个不灭的灵魂,那灵魂的生命长盛不衰,是建筑师赋予的。
长大后,谢子衿也选了建筑学。
谢子衿十岁时,外公离开了,留下了一笔财产,不多,但是足够他到大学毕业。
那时,他太小了,还需要监护人。
于是,重组了家庭的宁秀芹又被迫接受了谢子衿这拖油瓶,可是又逃不开法律的责任。
宁秀芹对谢子衿特别严格,甚至是过度的苛刻,强迫他安分守己,不能走错一步。
十一二岁的谢子衿生得很精致,白白嫩嫩的,个子又不高,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不知道哪里来的嘴碎人说了闲话,导致有人知道谢子衿是私生子,故意冷嘲热讽他。
他不在乎,但是再怎么不在乎,少年的心总是脆弱的,不至于那么无坚不摧,在最需要阳光落到的青春期,他的世界成了冷阴阴的灰色调。
逃离,成了唯一的念想。
受宁秀芹的影响,谢子衿也成了感情中的不自信者,怕遇人不淑,怕未婚先孕,怕惨遭抛弃……
那种潜移默化的荼毒,他是真的会怕。
就是因为这一段惨痛的原生家庭经历,迟朝衍哪怕是和谢子衿谈恋爱,依旧是过度的谨慎,小心翼翼地照顾他所有的感受,不敢太轻举妄动。
有多喜欢,他就有多克制。
谢子衿再怎么不开窍,也总能从平时的一些细节用窥探出一二。
例如,迟朝衍亲着亲着,就头顶冒烟地跑掉了,再慢点,得憋死吧。
再例如,迟朝衍的口袋中,总是装一盒薄荷糖,里面的不是糖,是抑制信息素的药,他怕他忍不住,要用应急药物。
“嗯,我就怂。”迟朝衍闻得那股淡淡的青柠味,心动到不行,喉结微动,认命地说,“谢子衿,我这一辈子注定要被你吃死了。”
谢子衿被逗笑了,“恋爱脑挺好,我也想长一个。”
说完,他低头,温柔地在迟朝衍的后劲处嘬了一口。
迟朝衍立马头顶冒烟,“!!!”
再忍不是人!
薄荷味的信息素如同雨后的春笋,滋滋地往外冒,原有的抑制剂都要拦不住了。
“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做了什么吗?我不知道。”
“……草!”迟朝衍的恋爱脑被炸成了浆糊,脑门都充血了,“让我标记一下,好不好?”
谢子衿轻轻“嗯”一声。
迟朝衍保持着理智,“会有点痛。”
谢子衿的手环住迟朝衍的脖子,脸埋在他的怀里,耳根子有点红,语气里藏着几分窘迫,“放心,我会咬回去的,一起痛。”
“……”
迟朝衍实在是忍无可忍,将谢子衿按住,低下头,还没有来得及行动——
窗外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划破天空,震得生物工程系的大楼都抖了三抖!
“卧槽卧槽卧槽,我的论文,我的论文,快抓住我的论文啊啊啊啊!”
这么煞风景的大破嗓,只能是叶勤了。
会议室就在一楼,门虽然关了,但窗户只关了窗纱,拉了不隔音的窗帘,那鬼叫声震耳欲聋。
迟朝衍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咬下去,就听得轰隆一声,用了十几年的窗纱早就腐化不堪重负,被一股外力撞破,一阵“嘎嘎嘎”声迎头落下来,一只又白又肥的鸭子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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