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楚尘？”
洛凛听闻过有个学生是个混血有双蓝眼睛，现在看起来居然是真的，配上长睫毛，跟蝴蝶翅膀一样。
洛凛搜肠刮肚找了个合适的词语：真尼玛好看。
“嗯，”楚尘咽了下口水，“我有点饿，给我一片就好了，不会打扰你的。”
他这话说的让人心疼，小心翼翼，又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你没吃早饭？”
“嗯。”
高中的男生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上午课又多，早饭不吃确实饿得难受。
洛凛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包，想起来昨天刚帮人写作业赚了十块钱，最近手头还算富裕，就把剩余的面包片都塞到了楚尘怀里。
楚尘拿了面包就胡乱往嘴里塞，他是真的饿坏了，干瘪的面包片也不知道喝口水，就这么硬往下咽，眼睛都红了。
在这个学校读书的学生，原本是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的。
当时洛凛也没多想，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挺无所谓的。
“喝点水。”
洛凛把自己的水壶拧开给楚尘：“不准对嘴喝。”
楚尘接过了水，一下子眼睛就更红了。
“谢谢你。”
“谢啥，几块破面包而已，”洛凛抽开了椅子，擦了把灰坐了上去，“你——不至于吧，没人给你买早饭吗？”
楚尘摇摇头。
别的洛凛都记得不清楚了，就记着楚尘那双眼睛，红彤彤的，跟染过的水彩画一样。别的不说，那个长相是真的顶，过后好多年洛凛因为执行任务，出入过不少高端会所，结识过不少名流，都没见着比楚尘更明艳漂亮的。后来网上有个流行词，叫什么“易碎感”，他当时就觉得这词太适合楚尘了。
纤细，脆弱，又倔强。
今天自己在毛绒玩具里看到从水里钻出来的楚尘，当时就觉得他真像是用陶瓷烧出的古希腊的美少年。
洛凛抽了口烟，烟雾袅袅里，觉得喉咙有点紧。
感慨自己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居然开始追忆早年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现在的楚教授不知道还看不看得上自己当年给的面包。
难得休假，洛凛打算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第5章
负责上传脑电波到中央系统的程序员乔庚陷入了沉思。
老实说在这一行他也算是天之骄子，十二岁靠自己开发的系统黑入各大银行网络留下一封警告银行坏账私相授受的信件潇洒离去，让转账汇款系统瘫痪3个小时却不取分毫，与当时网警团队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在网吧被捕。
因为年龄太小最后也只是被警告，没有进少管所，也没有被退学，反倒是一战成名，长大后顺理成章地成为各大科技公司想要拉拢的人才。
最初他也不想跟调查局这帮怪物混在一起，但奈何当年那群银行高管还记着仇，乔庚的头在黑市上开出了高价，乔庚不想过朝不保夕的生活更不想连累家人，于是自己选择注射了“吉利斐雪”。
所幸运气好，没被副作用搞死就进入了特别调查局。
局里氛围挺好的，远离了外面那些纷扰也不错。
但最近这活儿是越来越没法干了
上一次领导给自己布置任务：“黑进楚尘家电脑。”
“你开什么玩笑？”
“你不是十二岁黑了银行吗？”
“废话，银行防火墙跟筛子一样，楚尘可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你当国际联盟是吃干饭的吗？我能黑个智能马桶就不错了，你指望我黑他家电脑？”
“那就监控探头？或者智能玩具啥的？”
本来这事乔庚也就当个耳旁风，但是当他试了几次之后，看到自己真的黑进了楚尘家的毛绒玩具里后，他陷入了沉思。
草，这怎么搞成功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事不道德甚至有点违反国际法，他真想去论坛上发个帖子，就叫：“成功黑进楚尘家，请问我可以去五角大楼三进三出吗？”
而今天，神奇的事情再度发生了，除了洛凛的脑电波之外，其他所有人的脑电波都传不上云端。
他已经试了很多次了，雨隹木各氵夭卄次甚至连温度湿度都跟上传成功那天保持的一模一样，就差焚香沐浴给服务器开光了，但还是不行。
仿佛这电脑跟认了主一样就认识洛凛一个人。
乔庚出门抽了根提神醒脑的烟，把这件事转达给了沈云和。
沈云和深知面对国际联盟的技术部门乔庚他们可能也就是个菜鸟驿站，决定硬着头皮去找洛凛。
睡了一觉的洛凛精神不错，听闻技术部门确有难关后，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这调查局离了我果然还是不行啊”。然后被沈云和敲了个脑瓜崩。
【意识链接】
楚尘那边是大清早的，他坐在路边一个咖啡馆里。
阳光正好。
玻璃橱柜里排放着一袋又一袋咖啡豆，帅气的店长弯着腰给客人的咖啡拉花。楚尘坐在室外的木横纹折叠椅上，头顶是一把深绿色遮阳伞，但仍有阳光从斜角跑来落在他的手臂上。
楚尘面前的餐具里只放着两片面包片和一杯黑咖啡，他吃的很简单，连炒蛋和黄油都没有，是特地叮嘱店主不要给自己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店主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办，只是挑选了一只花纹繁复的勺子作为这一餐的点缀，来显得没那么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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