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周齐也没作评价，停顿了一下，又道，“刚刚心娱发了两个新策划过来。一个是一档音乐综艺，导师团的拟邀名单挺好的，但有两个都还没敲定，十二期，下半年开拍。另一个是个网剧，大热IP改编，四个单元剧共二十集，提供了两个角色，一个单元剧主角，一个是贯穿全剧的反派，都是挺重要的角色，但需要先试镜，也是下半年开拍。”
“二选一？”
“你想要的话。”周齐说。
夏星池明白了，这就是之前周齐说的，心娱许诺给他挑的资源。
大概是心情确实不太好，这次他没有忍住，语气略有点冲：“我那天晚上的表现不好吗？”
“挺好的，如果没有网上的后续讨论的话。”
夏星池沉默了一下。
周齐似乎在揣测着他的态度，在那头补充：“那档音乐综艺有跟两家音乐公司合作，如果最后表现出色，应该会有出单曲的机会。”
“周哥，你觉得我应该选这个综艺吗？”
“那个网剧其实也不错，之前你们那个微电影在网上讨论度这么高，应该有不少粉丝会希望你真正去拍一个剧。”
夏星池笑了：“所以周哥你其实是想我两个都上吗？档期排不过来吧，而且心娱应该也不会同意吧？”
周齐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我这是给你意见。”
“我其实都可以，你看着选就好了。”
周齐似乎有些意外，但听他似乎没什么兴致，心里也明白这背后的事，对这孩子来说其实还是有些打击人的，便也没有勉强他继续讨论，又叮嘱他好好休息，少玩手机。
夏星池挂了电话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叮嘱我少玩手机。”
乔陌一脸“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的表情看他：“周齐？说什么了？”
夏星池一边下车，一边随口道：“没什么，打个电话来敲打敲打我，让我悠着点。然后又给了两颗糖，一颗是音乐综艺，一颗是大热IP改网剧。”
乔陌听懂了，他刚才也在边上听这他接电话，知道最后夏星池是怎么回答的，便道：“那你为什么不选那个音乐综艺？因为制作不好？”
夏星池笑了，站在电梯前回过头来，逗他：“你还真的是我粉丝啊？这么关心我接什么工作，事业粉？”
“对啊，我最喜欢小哥哥了。”乔陌双手插口袋，回答得相当虚伪，“我以为你应该比较喜欢音乐，小说不都这么写的么？小偶像心怀音乐梦想。”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夏星池对乔陌的话深表同意：“对，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毕竟我唱歌这么好听。”
乔陌看着他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骄傲，没忍住，伸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对啊，小哥哥这么厉害。”
“诶你这人怎么老动手动脚。”夏星池一边躲开，一边笑着吐槽他，“再动手我报警。”
看起来明明像是毫不在意这种打闹，可是那双耳朵还是红了，乔陌越发变本加厉，眼疾手快地又在他下巴上逗猫似的挠了挠：“报，赶紧报。”
夏星池嫌弃地啧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躲，走出电梯时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我都忘了你们跟官方有联系是吧？这警报不成了。”
乔陌笑得灿烂：“小哥哥，你报报看呀。”
夏星池给了他一个受不了的眼神，直接进了房间换衣服去。
乔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还是觉得今晚小哥哥的表现有点不太对劲。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给夏星池发消息：“所以你更喜欢哪颗糖？”
夏星池刚把上衣脱了就听到手机提示音，拿起来一看，不禁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问我的话，那肯定是两颗都给我最好。实在不行，随便哪颗都可以。”
似乎在谁看来，他好像都应该更喜欢音乐，但其实他是真的无所谓。
唱歌也好，演戏也好，只要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都可以。
他可能就是那种最被人唾弃的，没有梦想一心只想红的肤浅小偶像吧。
乔陌看着回复，那种一晚上都没消除的违和感更明显了。
这个人就像是一直运转正常的系统突然发生了故障一样，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防火墙开始叮叮叮地报错，告诉别人它有多坚实。
可是，让系统故障的原因是什么呢？
就因为童年时没有跟别人一起玩动画梗？
乔陌在手机里翻了一阵，翻出来一个印卿月常用的表情，给小哥哥发了过去。
夏星池这时已经准备好洗澡的衣服了，刚要进浴室，就听到手机又响了。网瘾少年的本能让他又把手机拿了起来。
乔陌给他发了一只一脸茫然的小猫。
毛茸茸的小猫歪着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隔着屏幕盯着他看，充满了不解，又像是在刻意卖萌。
把表情戳开，又关上，夏星池盯着小猫看了一会，刚准备把手机放下，乔陌又发了一个表情。
还是同一只猫，这次仰着头对着屏幕，眼睛都眯起来了，格外可爱，上书大字：我给你笑一个。
夏星池忍不住也跟着勾了勾唇，觉得从接到周齐电话后一直没有消失的烦躁似乎渐渐平复了下去。
又一声叮咚，还是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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