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方一个没站稳。
几乎倒在了他怀里。
盛彦泽没什么特殊反应，反而实打实地握住蔚灿的肩膀，扶稳他，避免因为公交车行驶而摔倒。
他低下头，凑在蔚灿耳边：“没事吧？”
说话时离得极近，蔚灿几乎能感受到盛彦泽发出每个字时轻轻吐出的空气。
耳际连带着半边脖子都有些麻了。
他祈祷自己的耳朵不要那么没有眼色地迅速红起来，也祈祷就算耳朵红了，盛彦泽也不会发现。
“没事。谢谢师兄。”
蔚灿声音不大，但他认为盛彦泽能听见。
公交车转弯过程很迅速。
他们周围响起不少诸如“谁啊别挤我”“踩我脚了”“诶不好意思”的抱怨声，但随着车身摆正，恢复平稳驾驶，挤在一起的人也恢复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盛彦泽搭在蔚灿肩头的手也就此松开，放回自己身侧。
过了两秒，蔚灿微微侧头，瞟了一眼自己的左肩。
那里似乎仍能感受到被按住的压力，和透过衣服，触及到皮肤上的触感和热意。
后面司机行驶稳了很多，没再出现急转弯。随着车上乘客逐一到站下车，他们周围的人变少，盛彦泽却没有主动拉开距离。
蔚灿的身高差不多到盛彦泽鼻子，在他的老家，这个身高可以算得上是傲视群雄，只是在盛彦泽面前就不是很够看。
特别是在距离如此相近的情况下。
蔚灿有一种自己完全被笼罩在盛彦泽之下的感觉。
说不上是萌生危机感还是安全感。
他现在只感到四肢僵硬，身体紧绷，后背肌肉像是被人逐渐上劲的发条，一点点被拧紧。
一只大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放松点。周围人都下车了，没那么挤了。”
蔚灿内心无力：让我紧张的人是你啊。
终于，公交车下一站就是锦山站，蔚灿紧张又有点快乐的矛盾状态即将结束。
“准备下车了。”盛彦泽轻轻带了一下蔚灿的肩膀，往后车门那边走。
两人距离拉开，蔚灿后背的那根发条瞬间松弛，他这才放松下来。
锦山公交车站就在山门入口处不远。
这座山很早就被开发了，各种设施都很完善，门口有不少小摊贩在小吃矿泉水，上山倒是不用门票。
“买瓶水吧。”盛彦泽说了声就走向一个小摊贩。
蔚灿：“嗯？”
盛彦泽不是带了个大运动水壶，怎么还要买水？
很快对方买好了水，又回到他这边，说：“你还背着相机，这水我先拿着，你要喝的时候喊我。”
啊，原来这水是给他买的。
蔚灿笑了下，也没忸怩推辞，点头应好。
两人开始循着路上山。
因为是很早就开发过的山，前半段的路都是比较宽阔的柏油马路，宽得甚至可以开车。
不过也没人真的开车过来，私家车都停在山脚下，那边有个比较大的停车场。
后面就是人工铺的石质台阶，方便爬山的人一路上山。
一路同行的人不少，应该有不少是过来看秋景的。
蔚灿他打算在山顶取景，今天来得比较晚，就算要去的山峰不高，上山也要一个小时，就不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路上他跟盛彦泽说过自己的计划安排，盛彦泽说他只是来蹭个风景的，都听蔚灿的安排。
于是两人没怎么在路上浪费时间。
蔚灿经常爬山，身体虽然瘦，但体质不算差。盛彦泽这经常锻炼的，爬这种不太费力的山更是没什么问题。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峰顶。
第16章 爬山
秋意正浓，山间树木上的树叶被时间染红。
从峰顶眺望远方，目之所及都是飘摇浓艳的红黄树叶，绵绵群山一直延伸到远方。
这是和钢筋铁骨的城市完全不同的景色。
自然之景。
蔚灿深呼吸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他转过头喜滋滋地看着盛彦泽：“这边风景怎么样？”
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把盛彦泽又成功逗笑。
盛彦泽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他真心实意道：“特别棒。”
眼前的景色得了夸奖，蔚灿感觉像是自己也被夸奖了一样。
他掏出自己的微单，四处看看哪里比较适合取景。
就是现在时间不是很合适。
拍照出片最合适的时间是清晨、黄昏这种时间。太阳光不是直射的，会制造出很漂亮的光影。
拍了几张树木植被。
发现了一颗上面长着果子的树，果子的形状比较独特，离远了看像是树梢间挂着一个个小灯笼。
蔚灿刚想回头喊盛彦泽来看看这棵树，就看到他站在山崖边缘，举目远眺。
整个人容姿挺拔，身材颀长，侧脸看上去眉目深邃，姿态俊雅。
长发在脑后随意束成一束，随风在脑后飘荡。
他忍不住抬起手，用相机偷拍了一张盛彦泽的照片。
“师兄。”
“嗯？”
盛彦泽听到蔚灿喊他，回过头。
蔚灿发现盛彦泽的眼神是温柔的。
哪怕眺望远方群山，也没有用一种很孤高冷漠的眼神，反而像是极喜爱这个世界，眼神也透露着对周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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