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下颌微扬：“你多虑了。”
加山看着他，用关切的语气问：“你现在过得快乐吗？”
东方泽反感地盯着他，不想回答。
加山自嘲地一笑：“你的确没有义务回答。好象你的想法从来不需要对谁讲出来，你的心思也无需别人明了，而你，居然也从来不会寂寞——的确是个怪人。”
东方泽眼神一冷，加山不待他反驳，继续说：“不过你别多心，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到华城了。以后如果有时间、心情好的话，可以一起喝茶聊天。初来宝地，请多关照。”
对着加山离去的背影，东方泽振声道：“加山，飓风注定是条沉船，离场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加山回身看着他，扬声道：“谢谢你的提醒，我能体会到你的善意。只是，船既出港，只有迎接风浪，你觉得我还有收手的余地吗？”
东方泽默然，还是劝道：“你不是孔雀的对手，离开中国吧。”他没有明说：不然只怕你再没有机会安然抽身。
加山远远地看着他，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傲然道：“这不仅是新亚与孔雀之争，也是我和秦正之间的博弈。所幸，在这场竞争中，比的不仅是头脑和意志，更是资源和实力。从这一点来说，我不会像你那么悲观。”
东方泽冷笑道：“新亚想借资本的力量兴风作浪，别忘记这里是中国的主场，你还要妄谈资源和实力的比拚吗？”
加山果然警觉地看着他，不露声色地说：“那好，我们就拭目以待。”
东方泽自觉言尽于此，也不想再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去，加山说：“东方泽，尽管我们有许多不同，相信你应该明白，我对你没有恶意。说到底，新亚于我不过是一份工作，我和你不是敌人。相反，我希望你能得到你期望的自由和快乐。”
东方泽坦然道：“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请不要再联系我。因为我要的自由和快乐，都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加山出神地看着他：“一个人再清醒，也不见得明白自己的心，找不同想法的朋友反而可能帮我们更了解自己。如果你想聊天，我随时在。”
* * *
秦正的目光冷酷，恨恨地说：“果然是加山。”
陈立轻声问：“需要采取行动吗？”
秦正沉默了，一直阴沉着脸，克制着始终没有说话。
陈立能感受到他的思想在“做”与“不做”之间斗争，尽管不明白他的顾忌何在。
第82章 教训惨痛
东方泽一回到办公室, 赵总马上带着团队进来汇报：“泽总，按您的计划，我们一方面全面盘点现有房地产业务估值, 除孔雀苑项目外，全部打包在一起进行整体核算。同时，我已叫人将目前全国房地产品牌按企业规模大小排序, 特别针对第二梯队进行筛选，最后留下二十家企业，都是有一定品牌知名度、因某些特色而被特定市场认可的企业。下面, 我会逐一安排约见。”
东方泽一边审视名单, 一边点头说：“不错，对方业务规模一定要控制在500亿以内, 并且剔除所有有军工背景的厂商。下面这一轮你来见, 只谈合作意向，不要披露任何细节。
评估主要看几下三个方面：第一、对方企业负责人是否有野心；第二、对方现在的业务是否饱和；第三、对方在地域及资源上是否有局限。这周务必见完第一轮, 符合以上三个条件的, 安排下周我来见。”
将近中午时秦母突然驾到，秦正刚晃悠着要去对面办公室, 结果被堵个正着。东方泽一看，马上拎着笔记本从对面办公室出来，沿着墙根超低姿态地开溜。
秦正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想着跟上去又不能撇下他妈，心里虽然急，脸上还得笑脸相向迎地应付秦母：“妈，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 是来逛街还是做美容啊？”
秦母长叹一声：“妈都这么大岁数了, 哪儿能跟年青人似的成天游手好闲地四处闲逛呢？妈不把你这终身大事定下来, 心里不踏实呀。”
秦正觉得嘴巴里都是苦不堪言，还只能陪着笑脸说：“怎么又提起这事儿？”
秦母道：“今天在家里听Betty弹琴，我突然觉得这女孩子也不错，她又住在咸阳阁，这么好的机会你咋能错过呢？”
秦正心说：Samuel已经骗过去了，这Betty也该搬出去了，不然局面就更复杂了。事情宜快不宜迟，现在还是得先哄着他妈说：“她太年青了，我喜欢独立自主、优雅大气的，那才是我的菜。”
秦母得意地一笑：“傻儿子，妈就知道！所以，今天中午我特意帮你约了Cindy一起吃午餐。不过，在孔雀大厦吃总得带上小泽，怪别扭的。所以，今天我帮你约到了美术馆西餐厅，又高雅、又浪漫，不错吧？”
秦正急道：“妈，以后你再约这个、约那个，能不能提前问我一声呀？”
秦母眼睛一翻：“问你什么呀？你那么忙，不仅娶儿媳妇叫你给耽误了，连我孙子都叫你给耽误了！你说吧，你到底去不去？”
秦正本来跟着秦母一起往外走，这时转回头来特别认真地看着她说：“妈，我不想骗你。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秦母心里就是一惊，问：“谁？还是上次你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吗？”去年她来华城时，秦正就说有了心上人但还在追求中，以此为挡箭牌哄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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