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序掰过韩晔的脸，唇线抿得紧直，无端的有点恼。
“我爱你。”
“为什么要说自己不好？”
你是我觊觎多年才能窥见一缕光的珍宝，你怎么可以贬低自己说自己不好？
“我爱你，爱的不是你的片段，不是你在哪个时期的某个剪影，更不可能是现在将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的韩晔。”
“是从春天的心动，生长到夏天的葳蕤。这份爱愈演愈烈，连我自身都不能控制。我就是想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你，你的眉目，你的深刻，你染上红霞的眼尾，你莹白如玉的指尖，你在我身下每一次温热的吐息，我就是很爱你，爱全部的你。”
“你曾经毫不遮掩地对我展露一切，你的恶劣，你的轻蔑，你对我种种不好，可是我无可救药。”
戚时序的眉目是化不开深情：“我就是很爱你。”
韩晔觉得戚时序的每一个字都传递着他无法承受的汹涌爱意。他想逃，却发现戚时序的桎梏用力的吓人，他从来如此，毫无保留的爱他。
毫无保留是对他自己，连飞蛾扑火都自愧不如。
流萤忽灭，所有灯火加具起来都变得不过如此，不及眼前深爱之人眼中的闪烁。
韩晔不再挣扎。
用我的污浊沾染你，用所有的心机推开你，还有道德和规则的种种深陷你我，千般万般，皆降为尘。
第31章
把爱情反过来就是情/爱。
此刻看来戚时序却有些不懂，情/爱与爱情交织在一起。
可是当韩晔不爱他时，高///潮后眼里的失神只会倒影着他的影子——他戚时序的影子。
如果那也是爱情。
后来又有人说好的爱情可以没有情///爱，情///爱也可以没有爱情。
他一直把自己和韩晔的关系定义为第二种。
或许本质上确是如此，直到那夜长街小巷，树影斑驳间，韩晔说爱着他。
不可能不会心动，不可能让自己完全不相信。
塞壬的歌声确实会诱惑无数的勇士，即使他们明知危险。
光辉灿烂和毕生追求的崇高理想就在眼前，哪能因为危险就选择放手，所以边犹豫边靠近，愈是靠近就愈是让自己深信不疑——那是真的，所以一脚踏入，义无反顾。
他也是如此吧。
义无反顾，再不回头。
戚时序看着眼前睡得正熟的韩晔，眸中是淡淡的柔情。
昨晚他道歉，说是自己不好，把人惹哭了，却看到韩晔哭得更凶。
没有办法，以吻封唇。
事情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韩晔......”
几不可闻的一声呢喃，饱含着难以欲说的深情。
韩晔突然就没有了喊停的欲望。
他的思维终于混乱不堪，将所有的克制抛却。
此刻，我将自我的所有献给你。
戚时序。
“小七。”
将所有的情爱凝在你的名字之中。我那扭曲而不堪的爱啊，你听到了吗？
戚时序在听到那两个缠绵的字时，近乎暂停了攻势，却只是迟疑了一瞬，之后是更加激烈的拥/有。
我听到了。
可不是残缺不堪的爱，而是我求之不得的所有。
你的眼里终于有了我，明明是那么开心的事情，但是为何你的颤抖全是要放手的前奏。
“别放开......”
院子里的水仙明朗得皎洁，像是这世间最洁白无瑕的爱得到了见证。
月华如练，入窗而来，山川湖海，却全是你的轮廓。
韩晔，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我的全部，我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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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晔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像往常一样，已经没有了戚时序的身影。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感受到酸/胀后，克制不住的低骂了声“疯子”，本是怒气值拉满，此刻却带着轻笑的尾音。
他是喜欢的。
喜欢看戚时序为他失控，想让戚时序眼里每一刻每一秒都是他，而不是不安和犹疑。
眼中的浩瀚像是盛住了烈阳。
星星点点的笑意在脸上显得餍足又美好，韩晔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就是有点费腰。
在床上等了会，陷入松软的被子里，鼻尖是戚时序惯用的香水味——大吉岭茶。他昨晚几乎是昏睡了过去，被戚时序抱着折腾了一路，此刻的气息像是交织在了一起，很好闻，很让人安心。
戚时序好像在见到他时就是喷的大吉岭茶，缠绕得很温柔，韩晔贪婪的吸了一大口，一手揉着依然酸疼的腰。
戚时序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平日里，素来不可一世的韩总软软的躺在被子里，昨晚顶*时而有些乱的发丝不安分的微翘着，把整个人展现的好乖。
就和昨晚一样，要怎么动就怎么动，乖巧的配合着，戚时序的眸色暗了暗。
端起餐盘，半跪在床前，轻声哄着：“起来啦！”
韩晔的凤眼不带情绪时总是锋利，此刻半含着才稍稍柔软了几分：“谁起来？”
戚时序日/完人就忘了？这种语气！
戚时序懵了一瞬，随后瞬间反应过来，宠溺地笑了声：“我该喊什么？”
“乖乖？”
戚时序的狐狸眼沾上风情愈发撩人，配上低沉的声线，韩晔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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