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能让她显得更加狼狈。
“呜哇——”她把手中的发绳往水中一扔,搅乱了倒影,哭出了声来。
之前哭喊叫骂了那么久,她的嗓子早就干渴得不行,现在一哭,更是阵阵疼痛。
她看着被她先前扔出去的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突然觉得十分委屈。
她可是影后!身家千万,却要受这样子的苦!
“到底是为什么!”罗欢愤怒地锤在了栏杆上。
坚硬的钢铁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为她控诉,又像是在控诉她。
“为什么?因为什么您心里不清楚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从走廊尽头响起,鞋跟清脆的哒哒声为它伴奏。
“把您送进来的不是别人,也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是您自己做的恶。”
罗欢抬起头,借着拘禁室里不太亮堂灯光看清了来者的脸。
是张菲妍。
她今天穿着一身浅蓝色及膝短裙,柔软的丝绸随着重力自然垂落,映着灯光闪闪发亮,像是流淌着星光的银河。
柔软而轻盈的羽绒外套袖口淡粉色的蝴蝶结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活泼感。
她俯下身子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神情略有些复杂。
二十几岁满是年轻生命力的脸上画着全妆,和罗欢略显疲态的掩不住的法令纹和鱼尾纹对比鲜明。
近几年为了养生,除了这二百五十美刀一瓶的号称“纯净驻颜”的水,别的任何饮品罗欢都不屑喝。
哦,产自波尔多的Romanee Conti红酒除外。
像这样的讲究和要求还有很多,在这么多年和罗欢的相处间,张菲妍不知不觉就全都记住了。
可是该怎么才能忘记呢?她叹了口气。
“是你!”罗欢并没有接过,而是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背叛了我,贱人,是你!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白眼狼!”
“是啊,好到让我为了您,为了去诬陷一个无辜的人而去死。”张菲妍苦涩地答道,低垂着脑袋,“欢姐,曾经我是真的把您当成我的亲姐姐的,可是您呢?您把我当成了什么?”
真奇怪,明明她当时是真的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应该去死的。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如此幼稚。
也许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吧,一时的困顿像是一片树荫,路过它底下时她会迷茫无措,觉得它大到可以笼罩整条人生的道路。
可是当她走过,再回首望去是,会发现它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庞大。
只是因为被它笼罩下,所以才觉得一片漆黑。
值得庆幸的是,那时有人将阳光揉碎从树叶的罅隙间洒了进来,支撑她走过了那段荫蔽的道路。
想到这儿,张菲妍又抬起了头,有了直接与罗欢对视的勇气。
但这个行为在罗欢眼里无异于“翅膀硬了”,一股热血顿时直冲她的脑门。
“你怎么敢!”她厉声质问,“现在只是意外,等我丈夫打点好,等我从这里出去了,你就完蛋了!不仅是你,还有你那蠢蛋弟弟——”
“罗欢,”张菲妍面色平静地打断了她,“我已经把你和孙浩诚这些年作的恶的证据都交给警方了,律师说光是偷税漏税这一项都足够让你面临几十个亿的罚款,还有你污蔑任乐祺的事情,我也全都爆料给媒体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已经没办法再回到原来了,没有片方敢用你这样的失德偶像,就算能补上罚款不坐牢,你也已经是个倾家荡产的穷光蛋了。”
“不可能!”罗欢死死掐着栏杆,尖叫道:“孙浩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孙浩诚?”张菲妍轻笑了一声,给罗欢降下了最后一击:“律师说,哪怕从轻判,他也得死刑。”
听到这话,罗欢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嘴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我不要变回穷人……不要夺走我的钱……我不要……”
“欢姐,”张菲妍在她面前蹲下,说道:“我曾经也觉得毫无希望,但能活下来就是幸运了,改过自新,好好生活吧。”
罗欢摇摇头,眼里一点光芒都没有了,木木地说道:“你懂什么?”
不容张菲妍说话,她便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知道了,是因为那个任乐祺吧?”
“他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背叛我?”
“他到底有什么背景?竟然能扳倒我们?”
张菲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模样,没有答话。
“告诉我,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后台!我到底惹到了什么大人物!”罗欢几近歇斯底里地喊道。
“如果您想听实话的话:没有。”张菲妍说道,“他根本没有后台,虽然难以置信,但他确实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练习生而已。”
“我不信,我不信!普通人怎么可以扳倒我们?”
“你还不明白吗?”张菲妍说道,“让你们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是你们自己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了恶,你们就注定了倒台,迟早而已。”
说罢,她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罗欢依然低着头,死死咬着牙。
她好恨!她好恨!
她好想除掉那个该死的任乐祺!
只要能让他也尝尝她现在的痛苦,不,要让他感受百倍的痛苦,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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