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再听一次？”
苏牧嘴比脑快，下意识道：“可以吗？”
傅星辰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放大，但声音还是绷着，反问道：
“你说呢？”
“我觉得…可以…吧。”
苏牧声音越来越小。
傅星辰仍闭着眼，右手食指微微蜷曲着，在扶手上点了几下，语气缓缓：
“可是，你今天的任务，好像还没做完吧？”
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苏牧这才想起，自己有些话确实还没说。
他酝酿了半晌，搭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攥得死紧。
最后，苏牧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地说：
“情人节快乐，傅——”
但他中途还是犹豫了一秒，硬生生地改口，憋出两个字：
“哥哥。”
话音刚落，傅星辰便眉头紧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缓慢睁开眼，电脑屏幕的亮光照过来，有些刺眼。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电脑屏幕里的那个小太阳头像上，一开口，声音多了几分嘶哑。
“别叫这个。”
苏牧随即一怔，“什么？”
傅星辰眉头皱的更深，嘴角向下绷着，声音冷了一个度：
“别叫哥哥。”
“可你不是说过我…”苏牧刚想辩解，又被傅星辰强硬地打断。
“至少现在，别叫这个。”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傅星辰又软下声来。
“换一个。”
“随便什么都行。”
“这个不算。”
苏牧又是一愣。
刚刚隐隐冒头又被他强行藏起来的念头，突然又开始疯长。
随便什么？都可以？
直接叫名字，也可以吗？
以假乱真一次，也可以吗？
他惴惴不安，但又被本能驱使，最终还是抵不过，妥协于本能。
苏牧眼睫微颤，眸光发亮，他的头往前挪了挪，嘴唇离麦克风又挨近了几寸。
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贴在麦克风前，声音放的很轻，似是在说悄悄话一般，终于开口：
“傅星辰。”
这三个字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小心翼翼，混着小声起伏的呼吸。
这是苏牧第一次在傅星辰面前，这么叫他。
从小到大，他从来只叫哥。
这是第一次，他完整地叫他的全名。
苏牧就只敢尝试这么一次，隔着屏幕，隔着一个假名字，借着活动的名义，打着做任务的幌子，悄悄地把藏在内心深处的小心思揭开一点点，往傅星辰面前挪小小的一步，在今天之后，他又能悄无声息地退回来，安分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种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傅星辰的内心顿时软塌一片。
“嗯。”
他很轻地回应了一声。
“嘿。”
苏牧忍不住偷笑出声，一双圆眼变成弯弯月牙状，像个偷吃了糖尝到了甜头的小朋友。
“傅星辰。”
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嗯。”
傅星辰不厌其烦地答应。
屏幕的这边，苏牧笑眼愈发灿烂，另一边，傅星辰的眼底也尽是笑意。
“情人节快乐！”
苏牧贴着麦克风，悄声说。
傅星辰心里像是被小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心痒难耐。
他也学着，紧贴着话筒，把声音压的极低，用很轻的气音，喊他：
“宝宝。”
苏牧正玩得开心，猝不及防听到这个词，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现在听到了吗？”傅星辰问。
苏牧的耳尖立马不争气地开始隐隐发烫，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磕磕巴巴道：
“听…听到了。”
两人的直播间同时静音了快足足八分钟。
弹幕都快刷爆了。
【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啊？！！有什么是我VIP不能听的吗？】
【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也让我们听听啊！！】
【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昵称啊！这便宜我也想占！】
【别问！问就是已经在do了！】
最后，两人回直播间跟粉丝分别道了晚安，一前一后下了播。
中间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根本不得而知。
于是，在主播下播的前一秒，弹幕的内容变得极其统一。
【臭情侣！】
【臭情侣！】
【臭情侣！】
作者有话要说：
又写到很晚，明天再捉虫了只能，这段时间更新可能都比较晚，忙疯了呜呜呜。
第29章
苏牧提前一天请好了假。
到楠城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黄昏的最后一点余热裹挟在夜幕中，这座城市早已挂上了流灯溢彩，四处灯火通明。
他已经有很久没回来过了。
主城区的商业街翻修过一遍，各个商铺完全焕然一新，都是些不熟悉的店名，很多地方变得陌生又熟悉。
聚会定在楠城新开的一家大型KTV，穿过一条灯光昏暗的长廊，经历了一路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声的洗礼，苏牧终于找到了老曹发给自己的包厢号。
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宽敞的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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