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听到了李勃阳的声音。
李勃阳：“您还没告诉嫂子您喜欢他啊？”
林栖本想出去，但听到李勃阳的话他想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去。
这话拉回了他脑中一点清晰的思路，意识到他们两个人正在说的主人公之一就是自己，林栖选择在一旁等着。
周钧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说：“还没有。”
李勃阳那头顿了一下说：“我了解你，嫂子现在的身体来越来越以来你的信息素，当初二次分化的时候我就说过，因为嫂子二次分化也有你的信息素一部分原因，所以一旦你们进行临时标记所产生的羁绊会越来越深，这一点是很难消除的。”
“我知道”周钧远说。
“知道就好，我就是担心，昨天和嫂子聊天，他好像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也不清楚你怎么想的。”
周钧远沉默了一会儿：“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听到这里，林栖的脑中又开始混乱了。
什么叫做他的二次分化和周钧远的信息素有些关系？
还有周钧远为什么会对他有愧疚？
林栖还晕着，勉勉强强留出一丝清醒来理清思路，但这么想让他觉得更难受，不仅是身体上的，心里好像有一块沉沉的大石头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林栖低头深呼吸，觉得眼前有一阵好像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直到温热的手指托着他的肩膀，周钧远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怎么来这里了？”
听到周钧远的声音，林栖嘴唇抖了抖说了实话：“我……想吐。”
林栖侧头对上周钧远的目光，周钧远微微皱眉，目光内倒映着自己，眼中的担心明显。
林栖被扶到洗手台边，洗了把脸，周钧远拿了纸巾给他擦脸问：“还想吐吗？”
林栖缓缓摇头，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勃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们刚才说的，因为您的信息素影响我二次分化，是为什么？”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几个人都陷入沉默，李勃阳欲言又止，一脸凝重和担忧看着他们两个人，终究没说什么。
周钧远拉着他的手开口解释：“你二次分化，有我一部分的原因。”
林栖喉结滚了滚，眼底浮现惊诧。
林栖：“怎么会？”
“通常来说，Beta一半不会受身边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影响，但你不太一样，或许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长了，我的信息素日渐围绕在你身边，所以导致的变化。”
说到这里，周钧远握着林栖的双手，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他说：“抱歉，是我的错。我作为Alpha应该收敛自己的信息素。”
说到这里，林栖已经明白了，他看着周钧远垂头道歉的样子一时间喉咙里发不出什么声音。
李勃阳在边上解释：“这只是一种情况，根据你们的信息素匹配度来看，也有可能是因为你们本身的契合度就已经很高，相处时间久了导致嫂子你身上的基因突变，让你原本是个Beta变成Omega。”
李勃阳只是举例一种不太可能发生的情况，周钧远听了后看了一眼李勃阳，对上林栖的视线重新开口：“是我太自私了，因为喜欢你，仗着你是感知不到信息素的Beta就乱来。”
此时的包厢热闹一片，洗手间这边却很安静，没什么人，林栖甚至能听到水龙头没关紧滴答滴答的水流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栖沙哑开口：“您不用道歉。”
他看向周钧远：“我没有怪您，只是……一时间知道有点难以接受。”
林栖脑中现在非常乱，他似乎感受到眼前的迷茫，回顾过去以往，周钧远那么照顾他，现在想来也是有愧疚的原因。
难怪李勃阳的表情那么奇怪，林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心口又沉又闷，又有点空落落的，他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
喜欢。
喜欢自己，所以才肆无忌惮，因为喜欢，所以才向程乐做出那么珍重的誓言。
林栖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只手重重揉捏，酸胀很久，一度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喉结几度翻滚，眼眶更湿了。
“小栖”周钧远叫了他一声，林栖循声看去，周钧远正望着他，眸底也满是复杂的情绪。
除却周钧远喜欢他这件事情，这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完全可以在他二次分化时一并说出来，没有那么严重，至少在林栖看来是。
但他又理解周钧远这么瞒着他。
满腹的话语到了嘴边根本开不出口，一旦想到这些，林栖心情起起落落像过山车一样，眼前一阵眩晕。
“林栖！”
林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被周钧远抱在怀里，周钧远的手臂揽着他的后腰，力道发紧，林栖被他楼的回了神，问：“怎么了？”
周钧远：“你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林栖眨了眨眼，仰着头拼命把眼中的湿意散去，他沙哑着开口说，“我、我有点困，想睡觉了。”
“好，那回家”周钧远揽着他说。
其实也散的差不多了，按本来的时间周钧远去给他弄了蜂蜜水就该去结账各自回各自的家。
林栖坐在副驾驶上，侧头闭目，眉间微蹙。
他真的很困，也很累，喝酒喝的难受，想事情想的大脑像器械一样运转艰难。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想不通先睡会儿，等脑子清醒了再来慢慢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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