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极为冷淡的重复:“回学校,现在。”
瞧着那张被眼皮遮了情绪却依旧能察觉到不悦的脸,静了几秒,谢清许压下心底疑惑,站起身来,朝陆谨言微微颔首:“那陆先生,再见。”
陆谨言没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谢清许转过身,余光瞥见摊在数面的那本书,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几秒,又折回身,小心翼翼的试探:“陆先生,这本书,我能带回去看吗?看完就还回来。”
陆谨言依旧没说话,只极为不耐的抬了下手。
“谢谢,再见。”又恭敬的跟陆谨言道过谢,谢清许离开。
-
周六的清早。
今天天气不错,窗外阳光正盛,透过窗户淌进来,像是将整个房间都泡在清透的水中。
跑步机上,陆谨言两条长腿交替的跑着,锋利清晰的下颌处有水珠顺着滑下,说不出的性感。
身后的门忽然被敲响,脚步不停,陆谨言声音带着低低的喘息道:“进。”
打扫的阿姨走进来,微微低了头,询问:“陆先生,楼上收藏室的那幅画被晒的有些褪色,请问需要收起来吗?”
三楼的收藏室不小,但里面没什么名家大作,只有一幅色彩艳丽的画。
陆谨言沉思两秒:“拿过来我看看。”
打扫的阿姨点头,退出去。
再进来时,手里抱着一个相框,不是特别大,但也不小,差不多有半人那么高。
陆谨言在跑步机上点了下,调慢速度,偏头看过去。
这画挂收藏室里数十年,每隔一两天他总要上去看那么一次,长年累月被光照着,确实是有些褪色了。
脑海里想到些什么,好半天,陆谨言吩咐:“先放画室去。”
陆谨言不喜欢跟生人同处一空间,阿姨只定期过来打扫房屋,收拾完就自行离开。
等陆谨言从跑步机上下来,人已经不在。
跑了差不多一小时,这会儿脖颈上都是淌下来的汗,滑过喉结,打湿领口,贴在身上让人浑身不爽。
陆谨言先去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进了画室,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自从上回从兰江水榭回来,差不多有半月没收到陆谨言电话了,本来想着书看完了,找个合适的时间点给还回去,谁知,还没联系陆谨言,倒先收到了陆谨言的电话。
图书馆里,谢清许拿着手机到外面接电话。
电话那端还是陆谨言一贯的风格,要他现在去兰江水榭。
想到上回去的太慢惹陆谨言不高兴,谢清许把书装上,这回打了车。
按下门铃,半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陆谨言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那儿,上半身白色短袖,下半身一条灰色裤子,跟穿白衬衫黑西裤时的模样不太一样,少了几分疏离压迫,多了几分淡然散漫,说不出的味道。
表情倒还跟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挑着眼皮看过来:“跟上。”
谢清许盯着那道宽肩窄腰的背影,一路跟着陆谨言上了楼。
走进那扇门,才发现,是个画室。
墙角立着一幅半人高的画,色彩明艳,像打翻了调色盘,所有的颜色混在一起,却又格外和谐,是一幅,看起来特别肆意飞扬的画。
画里画的好像是……陆谨言?
更准确的说,是十几岁的陆谨言,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姿态有些懒,面容尚且青涩,带着一股少年气。
画这幅画的人技巧稍显稚嫩,但神态却抓的特别好,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画的是陆谨言。
而且,画的右下方,还写了名字和日期,不过名字用三个英文字母代替了,是XJC。
是有人给陆谨言画的画吗?
不待谢清许开口,边上陆谨言就看过来:“会画画吗?”
谢清许环顾边上放着的画板和画具,摸不准陆谨言的意思,只如实道:“会,但不是特别会。”
记得挺小的时候,大概是刚有记忆,他见过叶淑音画画,画的特别好看,只是再大一些,就再没见过了。
可能是受叶淑音的影响,他自小也喜欢画画,但因为家里没什么条件,也只是私下里自己随意画画,没什么章法,全凭图个开心。
闻言,陆谨言没什么表情的对着墙角那幅画抬了下下巴:“照着那幅画试试画个同样的。”
虽然不知道陆谨言让他临摹一幅画有什么意义,但谢清许还是没多问一句,就乖巧照做了。
作为这幅画的主题,陆谨言随手拿了本书在沙发上坐下来。
谢清许在画板前坐下,照着墙角的那幅画,又看向陆谨言,拿了笔起形。
上午的阳光比早晨那会儿更加明媚浓稠,像打翻了一罐蜂蜜,澄黄色的阳光铺了一室,将坐在沙发里的人照的矜贵昳丽。
谢清许瞧着画的入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脑海里就冒出一句话——他就是艺术本身。
房间里安安静静,没有人说话,一时之间只余下画笔划过画布的声音,混着纸页翻动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不知过了多久,谢清许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陆谨言:“陆先生,好了。”
陆谨言抬头,只一眼,险些气笑:“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这里。”谢清许用画笔点着眉眼那处,自觉赧然:“重新画了好几回感觉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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