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刑蔚点头，“拿去维修了。”
“上面有我拍的东西。”沈溪放心了，“你看看就知道，我没有骗你。我知道我过分，林宇不也过分。”
话题还停留在这一层面，是浪费时间，刑蔚再次赶人：“你伤未痊愈，回去休息。”
“我不。”沈溪在刑蔚的冷漠中感受到不适，言语逐渐犀利，“你别用这种觉得我在撒泼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欢。我知道你们这类人，总喜欢用冠冕堂皇的话掩盖自己的欲望，我说出我的想法我就是幼稚，你们不说就是道德。
在你们眼里，林宇就是想要钱，他忍着不对祁晏说，他就是好人。我讨厌他，我想要他离开祁晏，我就是坏人。你喜欢我，你当着祁晏的面亲我，还陪着我，大家都以为你是好人。祁晏不喜欢我，他拒绝我，我爸妈还有伯父伯母都认为他是坏人。”
“事情真是这样吗，我不这么认为。”沈溪蹲下身，头上的伤没好，站久了会有眩晕感，“你跟林宇是一类人，藏着自己的欲望，偶尔再以适当的理由暴露，你们就是上的了台面的。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总藏着自己的情绪，你很虚伪，虚伪到让人讨厌。祁晏比你好多了，他才不像你这样。”
刑蔚在沈溪三番五次的攻击下，表面的冷静逐渐瓦解。
他跟着蹲在沈溪面前，伸手抬起沈溪的脸，眸色一时间阴翳到连沈溪都觉得压迫。
“你的话让我恼怒。”刑蔚声音低沉，俊朗的眉目见镌刻着alpha永远凌驾于omega之上的威慑感，“大司理用世间一切罪恶的案例教你怎么真实，怎么批判面具的虚伪，你学会了，所以你一直做自己，想哭就哭想闹就闹，甚至拿着所谓的情绪暴露来教我怎么做事。是，你好像长大了，有了自己对事情的肤浅的理解，加以幼稚的言语表述，显得我有多不堪。但沈溪，你懂什么叫真正的不堪吗？”
沈溪的脸色滞了下，他声带颤动，可迟迟没发出声音。
刑蔚盯着近在咫尺的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清丽面庞，omega不是尖酸刻薄的长相，柳叶眼，本该妩媚，却看着一点都不精明，以至于对方的喜怒哀乐，一个眼神刑蔚就能体会。
如今刑蔚从沈溪的表情中看到了恐惧，却没有停止警告：“你该庆幸我藏着欲望，毕竟持枪的权力在我手里。”
沈溪被吓到了，眼底的泪越聚越多，险些落下。
“我要……要回去了。”沈溪避开与刑蔚对视，他抚开刑蔚落在他下巴上的手，起身，“你忙吧，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后不来找你了。”
他朝门口迈开脚步，刑蔚看着他逃离的背影，缓缓站起身，没拦。
*
第二天。
祁晏和林宇在食堂吃完午饭后，林宇想起同胡阳见面的事，犹豫着怎么跟他开口，没想到祁晏先说了。
“哥，一会儿我得回家处理点事。”祁晏牵着对方在校园的小道上散步，“晚上有时间我就联系哥。”
林宇抬眸看了眼祁晏，点头：“嗯。”
“下午没课，哥要不要回家，我送哥。”
“暂时不回去。”林宇的视线回到两人紧牵着的手上，“我也有事要做。”
“哥要做什么？”祁晏狭长的眸微微挑了下。
“你要做什么？”林宇反问。
祁晏一眼望进林宇漂亮的双眸内，乌黑晶亮的，于是就不撒谎了：“婚约吧，最近闹事闹大了，我家老头子说要跟我谈谈。”
“会对你动手吗？”林宇嘴角微微上扬，“比如第二天我见你时，发现你断了条腿。”
祁晏报复似的揉乱他的头发：“想什么呢，打残还得了？他只会在看不见伤的地方下手，不会碍哥的眼，哥放心好了。”
林宇的笑容比刚才灿烂了些，他站在原地，等祁晏给他把头发理顺。
祁晏的手很好看，纤长，白皙，骨骼感重，偏还带了些温柔。
大拇指下面有一排牙印，那是昨晚沙发上纠缠时，祁晏又弄疼了林宇，林宇忍受不了留下的。这让omega恍惚了一瞬，好像他跟祁晏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旁人已无法界入的地步。
可祁晏的父母不是旁人。
因此，林宇问了对方一句话：“祁晏，我还能在你身边呆多久？”
第八十一章 亲近与爱意
“嗯？”祁晏眨了眨眼睛。
“我们开始或结束，决定的权利都在你这儿。”林宇将话敞开，“当你必须得走的时候，我留不住你。”
“哥真讨厌。”祁晏手指插进林宇的发内，不悦地扣住对方后脑勺，将omega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基本每天都要跟我提一句让我不爽的话。”
“下午我去见胡阳。”林宇不再害怕祁晏这种控制自己的举动，“今天过后，我就不与他接触了。我这边，你不喜欢的事在解决……”
剩下的半句话，林宇思虑半晌，终究选择噎在喉间。
他们两个做事的成本因为身份的鸿沟，有着巨大的差距，所以他没资格要求祁晏解决祁晏身边的他不喜欢的事，这会让祁晏牺牲太多。
祁晏把林宇的话视为撒娇，听完后，眼睛都笑弯：“哥在哄我高兴？”
林宇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祁晏的愚笨，“……你这么想也行。”
“要不多说两句，我爱听。”祁晏低头吻他的额头，他的鼻尖，“哥还是太诱人了，每次靠近哥，我心里都痒痒的，总想跟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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