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跟林沫然面对面站在草地上，呼吸放缓，眼角眉梢都敛尽了温柔。
月色为证，他说得很笃定：“因为，我不打算跟你谈恋爱试试看，也绝不给你反悔的机会。”
林沫然：“……”
怎么表个白也这么拽。
但林沫然就是矜持不起来：“那太好了。”
季眠：“？”
林沫然：“怕我反悔的话，你可以完全标记我。”
季眠：“……”
俩人脸红心跳地你一言我一语，好像一句都没对上。
但林沫然的心意，季眠不能更明白。
是真的好喜欢他才能一秒钟的矜持都没有，连句“看你表现”都没舍得吊着他吧。
两人突然离席，又离开了这么久，导演没派人来找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季眠不能再拖延，得跟林沫然赶快回到录制现场。
他拾起麦给林沫然戴上：“有话好好说，下次别这么暴力了。”
林沫然也有点难为情：“我就是太激动了。”
“唱首歌就这么激动，”夹好麦，季眠又给林沫然整理衣服，“那以后我还要不要求婚？”
林沫然：“求婚可以我来。”
“……”
季眠咬了下下唇，舌尖抵着下颚，把那个脏字咽了回去。
要不是在录节目，真想把人拉回帐篷里把事办了。
临时标记怎么够，直接让他怀孕才好。
但也只是想想。
季眠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戴麦，拽着林沫然走得很快，想一会儿要怎么解释才好。
但林沫然想的完全是刚才季眠的话，总觉得这个表白不真实，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季眠都说要追他要求婚拿他当老婆了，他相信季眠一定是认真的，但怎么那种不踏实感还是存在。
烧烤趴持续到很晚，他们回去之后，根本没人问他们干嘛去了，大家都心领神会。
林沫然一直晕晕乎乎的，思绪总是就神游天外，别人跟他说话都要反应三秒才有回应，回应得还驴唇不对马嘴。
各自回了房间，林沫然躺到床上，仍然跟踩在云朵上似的，飘飘悠悠的没有实感。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闭上眼睛就是季眠在他耳边低语的样子，睁开眼睛还是。
想见季眠。
想见季眠。
姜可年和叶繁都睡着了，夜静悄悄的。
林沫然毫无睡意，给季眠发了条消息：[睡了吗？]
季眠：[没有，睡前会跟你说]
林沫然：[哦]
这边季眠跟薛云冬聊了两句，正准备给林沫然说晚安，林沫然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这个语气，大概是不想晚安。
林沫然：[你困吗？]
季眠：[不困]
林沫然：[哦]
林沫然：[明天下了节目你去哪里？]
季眠：[听你的]
林沫然：[哦]
季眠原本是有点困的，但被林沫然“哦”精神了。
他也回了个：[哦]
林沫然：[哦]
季眠：[哦]
“哦”了几个来回，季眠突然问：[你是不是想我了？]
林沫然很痛快：[想见你，可以吗？]
大不了季眠回他一句“太晚了”，他就死心了。
季眠坐起来：[Omega的房间我不方便过去，你能出来吗？我在游泳池那儿等你]
发完，他就开始换衣服。
薛云冬：“你要出去？”
“去抽根烟。”季眠拿上烟和火往外走。
“不是有阳台吗？”薛云冬自以为体贴室友，“在屋里抽我也不介意。”
“我还是出去吧，”季眠说，“要抽挺久的。”
“……”
林沫然到的时候，季眠真的站在泳池边上抽烟，穿着休闲宽松的短袖和短裤，鞋是拖鞋。
这种少有的随性让林沫然觉得特别亲切。
他走过去，羞答答地站在旁边。
季眠把烟递给林沫然：“你第一天认识我？”
林沫然抽了一口又还给季眠：“我发.情期已经过了，这两天都没有打抑制剂。”
季眠：“嗯？”
“你明天就带我去看奶奶吧。”林沫然说。
季眠愣了愣：“答应我了？答应我了我可就不追了。”
“不用你追，”林沫然看着地面，“其实我一直在追你呀，就是追得不明显，可能你没感觉到，之前我说的那个心动对象，就是你，喜欢你很久了。”
一大块烟灰安静地落到泳池里。
季眠猜到是这样了，林沫然一定一个人孤单地喜欢了他很久，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很久，才会连靠近一步都这么小心翼翼。
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了。
季眠迫切需要冷静一下。
他把烟交给林沫然，脱了衣服，跳进泳池里，潜下去游泳。
中间换了一次气，潜泳一圈后，冒出水面，甩了甩脑袋，朝林沫然勾了勾手指：“要不要跟季眠哥哥一起夜泳？”
林沫然把烟掐灭，也脱了上衣，一秒都没犹豫地跳了下去。
但他不是要跟季眠一起夜泳，是要去亲季眠。
林沫然是会游泳的，被季眠抱着，就笨手笨脚地连踩水都不会了，手搭在季眠肩上，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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