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漂亮的妇人很是憔悴,看拍摄时间应该是池云明终审那天。
她身边围满了人,袁雅芳哭诉着池野这个儿子有多不孝,他们辛辛苦苦拉扯长大,最后却倒打一耙,诸如此类。
底下网友都在同情袁雅芳,甚至有人开始带风向,说早在电影开机仪式时,就觉得池野长相凉薄,相由心生是真的。
池野面无表情退出界面,另外一条热搜是有关段氏集团的,“延津城停工或导致段氏集团背负巨额债务”。
点进去并没什么太详细的报道,只有段氏集团一位副总发出澄清,说公司会将一切都处理好,也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网友都在说大企业就是有底气,一个延津城不会把段氏怎么样。
池野暗灭手机,网友只能看到事情的一面,这一面是好就认定为好,不好就认定为不好,他们不会知道事件背后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开机还不到十分钟,电话就震了起来,池野瞥一眼,居然是个陌生号码,他随手按下接听键又打开公放。
“池总您好。”电话里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等了几秒不见回应又继续说道:“我是玉琼公司的人事经理娄明生,这几天联系您一直没联系上,想问下您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
玉琼曾是池野之前十几年人生里最想得到的东西,可现在他得到了,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快乐,“什么事?”
“是这样,公司准备明天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宣布法人和董事会的变更,您要是有时间的话,方便来参加一下吗?”娄经理礼貌笑了几声,“大家也想和您认识下。”
池野最近是没什么事,有事他也没心思做,但是玉琼……
不管怎么样,玉琼在池野心里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明天几点?”
娄明生:“明早九点,就在公司办公楼三层的大会议室。”
“好,我到时会过去。”
池野挂断电话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倒头一觉睡到天黑,再睁眼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连续几天的醉酒,好不容易今天清醒些,他坐在床边回忆了下孟律师的话,决定今晚去城南别墅看看。
那至少还有他的相机、吉他和头盔,而且他也想再回去一趟。
池野骑着摩托,一路飞驰到城南别墅,原本院子和门口常亮的灯如今黑着,整栋别墅也黑沉沉的,不见半点生气。
他用指纹刷开大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进门时秦伯没再迎出来,池野打开灯,偌大的屋子里显得空空荡荡。
他慢慢转着楼梯向上,段泽燃的房门打开着,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他平常会用到的轮椅、肘拐、衣服……全都带走了,就连屋子里他身上的气味,也浅淡到像一并被打包走了一样。
池野觉得嗓子里烧得难受,关掉段泽燃房间的灯,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里面东西已经有人帮他整理过,该打包的,该收拾的全都整理妥当。
他本来就没太多东西,以前总是不断漂泊,没想到,现在也一样。
池野拉出两个箱子,放在楼梯口,又向上走了一层。
段泽燃书房的柜子几乎全部清空了,而办公桌下那个带密码锁的三层抽屉整个消失不见,现在空落落只剩下个窟窿。
物不在,人也非。
段泽燃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擦了个干干净净,池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不切实际的梦,梦里有个人叫段泽燃。
他转过桌角时,脚下不知踢到了个什么东西,池野低头一看,是个笔记本,封皮和地毯的灰色很相近,该是收拾东西遗落下的。
他弯腰捡起,随便翻了翻,里面飘出几朵压干的小雏菊。
本子后面几页有花朵留下的痕迹,上面一行字,是段泽燃的笔记:每个第一次都值得纪念,他说,这是第一次送花。
池野一直压在心头的某种情绪,被这简单几个字狠狠戳了下。
池野忙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是某晚,他怼着段泽燃脸拍的一张照片。
下面也有一行字:他镜头里的我。
再翻看下一页,是池野跨在摩托车上,单脚撑地的背影。
段泽燃写道:我镜头里的他。
这小小的笔记本里,记录着他和段泽燃的点点滴滴,段泽燃都会用池野的背影照来做记录。
第一次去池野家吃饭,第一次去池野的片场,医院里池野慵懒又憔悴的背影,开机仪式上,池野穿着他外套大步走上台的模样……
他不知道,原来在过往的时光里,有个人一直在他身后,悄悄地、默不作声,把那些浓烈的感情化作注视在他背影的目光里。
池野眼角滚烫,胸口堵着一口气,像沉甸甸压下的巨石。
这么多天来,他压抑、不快、绝望,但却没留下过一滴眼泪,而此时此刻,泪却不受控地掉了下来。
段泽燃不是对自己没有感情,那既然彼此是相爱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结束?
池野掏出手机,眼泪模糊得看不清屏幕,他用力擦掉泪水,在段泽燃的聊天框里按下语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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