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嘴角勾起,点点头,娄明生很利索地离开了病房。
屋子里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池野躺在那,鼻子里有凉凉的氧气向里冲,胃还是烧着疼,嗓子也疼。
刚娄明生说他在会场吐血了?真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搞成这个样子。
池野原本只是想支走娄明生,才说有朋友要过来,可他哪有什么朋友要来?
现在一个人躺着,连动一下的力气都使不出,果然人一生病就会变得脆弱,而且还特别害怕孤独。
他翻出毕知时的微信,发了条:嘛呢?
之前毕知时大概给他发了四五十条消息,池野一条都没回。
知了:您老总算想起我了是吧?
野还行:来找我?
知了:您哪潇洒呢?
野还行:市医院。
毕知时这次没有秒回,而是直接打过来电话,池野看着来电胃疼,直接挂断。
野还行:说不出话,你要没事就来,有事就算了。
知了:草!你怎么了?
知了:都说不出话了?
知了:段泽燃回来了吗?他没和你在一起?
池野看着那个名字,更觉得胃疼了,揪着疼,和今早在会议室的感觉很像。
他皱着眉在对话框里打下几个字:离婚了,别再跟我提他。
刚发出去,池野就觉得有东西向上涌,他侧身趴在床边吐了起来,黑的红的一大滩,到后面整个人蜷在床上,感觉能立刻原地去世。
稍微缓过来点,池野才按下呼叫铃。
毕知时赶到医院时就看到一大帮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池野的病房,几个月不见,池野究竟怎么了?吓得他出了一手心汗。
直到医生处里完毕,又给池野加了几种药,出门时看到毕知时,“家属吧?最近一定什么都不要喂他,嘴干了就用棉签沾点水湿润下,有任何症状及时叫医生。”
毕知时茫然地点了点头,进门看了下床脚信息卡,才知道池野是急性出血性胃溃疡。
折腾一个多小时,池野现在连呼吸都觉得费力,见毕知时来了只勉强动动手指。
毕知时抿唇看着他,池野人瘦了不知多少圈,脸颊塌陷,连嘴唇都是惨白的,人完全瘦脱了相,“兄弟,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池野在医院住了整整十天,出去后回了之前他租的公寓。
毕知时一直在身边照顾,好在回到家后,池野的嗓子能发出点声音,也能开始吃些流食。
“谢了。”池野端着手里的白粥,一开口嗓子还是沙哑的。
“您受累可少说两句话吧。”毕知时坐到他对面。
这几天池野吃不了东西,就靠营养液扛着,人比刚住院时还瘦,坐在那单薄得只剩薄薄一条,“别再折腾自己了,段泽燃不值得,该忘早点忘了。”
池野断断续续和他说了有关段泽燃的事,他认为无论怎样,离婚段泽燃该出面说清楚,而不是躲在后面玩人间蒸发。
这么做太没担当,太不是个男人,也太不顾别人死活。
段泽燃肯定知道池野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但依旧绝情到连一句话也没留下,用最强硬的手段逼池野和他分开,彻头彻尾的不负责任。
“你也甭自责,段氏集团是死是活根本不是你能左右的,他要走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池野喝粥的动作一顿,胃里是挺暖,但只要一想起段泽燃,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就是懒得和你解释,又怕你纠缠,这么一走了之多省事啊,你又找不到他。”
“可他……”池野的公鸭嗓让毕知时立刻浑身汗毛倒竖,“他的笔记本,里面都是我的照片,我给你看过。”
毕知时掏掏耳朵,“您是三岁还是五岁啊?幼稚还是恋爱脑?几张破照片就能哄得死心塌地,咱清醒点行吗?”
池野没说话,只低头默默喝粥,毕知时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的话估计池野没听进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池野还是忘不了段泽燃。
三个月后他胃恢复得差不多,又开始醉生梦死,就连玉琼也疏于管理。
池野对毕知时说,“这种事,除了时间没东西能治愈,或许三年、五年后,他真的会对段泽燃彻底死心,可是现在,还不行。”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能冲淡浓烈的感情,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
七年后,悦豪酒店包间内。
今天是元旦,池野组织大家到饭店聚餐,忙忙碌碌的一年又过去了,今年玉琼销售额不错,大家也都跟着高兴。
娜娜手里拿着红酒,挨个杯子倒,力求刻度精准。
商易安走过来,看了下桌上摆着的十个杯子,“池总不喝酒的,给他倒饮料就行。”
娜娜撇嘴,“过年了热闹下嘛,商总监通融通融?”
“说了不行就不行,他胃不好。”商易安直接从桌上拿走酒杯,自己又去到了杯热玉米汁。
“商总监,池总什么时候到啊?这都八点了。”旁边有人扯着嗓子问。
“他今天那个访谈七点才结束,估计现在路上堵,我们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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