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的额头直冒冷汗，头盔贴着头皮，浸了一脑袋的汗水。
难道大哥已经发现他花光零花钱的事了？
弗兰克手指颤抖，却不敢拒绝大哥的来电。
出乎他意料的是，大哥的语气如沐春风。
“弗兰克，最近学习很用功？”
弗兰克摘下头盔，头发湿漉漉地趴在脑袋上，他有些呆滞地应了一声。
这几天因为花光了钱，他课都不敢逃，是比以前用功。
“不错，摩西发现你给公司新找了一个技术顾问，我本来以为你是闹着玩，没怎么管，但摩西一直留意着这个技术顾问的动向。”大哥说话时带笑，“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摩西是大哥的助理。
弗兰克一时间有点懵，好半天才想起来和斐寒的约定，当时好像是以技术顾问这个借口把斐寒追求的对象招进来的，但那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再说那个空壳公司一直是斐寒在运营，他就是一个沟通工具人。
弗兰克卡壳了半晌，小心问道：“什么惊喜啊？我最近一直努力学习，没精力关注别的事。”
以前听到弟弟窝囊的语气，大哥只觉得他拿不出手，现在听来却是谦虚的表现。
今天的大哥异常地有耐心，往常他们兄弟俩说不到三句话，就要吵起来，然后其中一方狠狠掐断电话。
“最近FTS有发展电驱车的打算，你找的那个技术顾问向公司投递了一份质检方案，在最终审核中，排在了第三位。
虽然不是第一，但方案设计的十分优秀，关键是在他的企划案，详细阐述了FTS电驱车若是要投放到华国市场，将要面临的挑战以及机遇，同时，他还另附了一份华国车检标准，以及以华国车检标准为基础拟定的质检方案。”
大哥夸赞道：“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么专业的人，华国对FTS来说尚是一片蓝海，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华国有个名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这臭小子也有出息了。”
前半段，弗兰克没怎么听懂，脑袋晕晕乎乎，后半段大哥夸他的话，倒是听进了心里。
大哥现在心情这么好？弗兰克眼珠转了转，小心翼翼道：“哥，我要一笔钱，呃，一笔经费，你知道招聘这种人才都是需要财力支撑的。”
大哥并不吝啬这点钱，电话挂断后，就给弗兰克发来一笔钱，数目有弗兰克三个月的零花钱加起来那么多。
他惊呼一声，手抓住缰绳，脚用力一蹬，坐上了马背，鞭子一扬，旋风般跑了出去，弗兰克的笑声回荡在风里。
下午，弗兰克去了FTS开设在伦敦的公司总部，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只看到小少爷脸上咧开的嘴巴，憨憨的笑容一直没停下来过。
弗兰克以前对自家公司的各项审核流程都不了解，而且他怂得厉害，一想到来公司就可能碰到大哥和父亲，还有更严苛的母亲，弗兰克就不敢来。
但今天他过来是为了听夸奖的！
弗兰克先去了一趟企划案审核部，听着各位FTS内部杰出的精英们夸赞他眼光好，狠狠满足了一把虚荣心。
弗兰克难得觉得，废物当久了，偶尔干一点正事的感觉也不赖。
在审核部泡了半天，弗兰克才了解，他当初糊弄楚纪西的企划需求不仅完成难度大，而且审核过程也够严格的。
散落在全球的几百位技术顾问，接触不到电驱车的实体，只能根据公司发布的资料，以及手头能接触的电驱车，来构思企划案。
而且，FTS对于质检企划内容的要求也不低，既有故障率这种侧重点，同时，也要求技术顾问们全面、专业地分析市场，分析电驱车投放之后，购车的顾客可能会提出的需求。
弗兰克听着就头大。
但这只是设计企划案而已，难度更大要求更高的还是审核方面。
说是审核，其实用评比来形容更合适。
全球几百个大牛级技术顾问起草质检企划案，邮件发往总公司。
总公司的审核员，也就是眼光独到的评委们从几百个企划案里挑出前二十份能满足需求，看起来可以采用的企划案，分发给二十个测试组。
测试组的人根据企划案，测试电驱车，再将测试结果发回审核部。
审核总长根据最终测试结果，对企划案进行排名，排名高低不仅影响着顾问们的个人评分，还有奖金大小的区别。
弗兰克打听了一下第三名的奖金，有足足两千万美金！
两千万美金！
换算成华国币，已经奔着上亿去了。
当然，公司上层根据企划难度以及完成质量的不同，还有不定数额的奖励，只是不知道多少罢了。
也就是说，最后发放的数目只可能比两千万美金多，不会比两千万美金少。
弗兰克从审核部出来的时候，深深吸了口气，当初他还信誓旦旦地认为斐寒喜欢的人，大概率就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破产负债又离婚的，实力肯定不怎么样。
但这个叫楚纪西的华国人，第一次投递企划案，就在难度相当大的审核评比中得了第三，甚至总是教训他的大哥都特意打电话来夸赞他。
弗兰克摸了摸下巴，能把斐大摄影师迷得晕头转向的人，果然有点实力啊。
说起来，楚纪西到底长什么样子？要不去华国一趟好了，探望一下他唯一的下属，顺便见见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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