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很忙。”
姜危桥哼了一声,“他是你主治医生,可真忙啊,忙着骗患者感情吗?”
“你似乎对陈诉意见很大。”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和小甲看护工作没做到位,只有挨骂的份儿。”
姜危桥那个阴阳怪气,根本无法交流,唐彦本来就已经没什么体力讲话,于是沉默了。他体力并不算好,每一次生病都比普通人来得更凶猛和难熬。
这次发烧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
姜危桥给他换了干睡衣,让陈诉上来看过确保没问题了,再回来,唐彦已经又睡着了。
*
唐彦再次醒来,天边已经发白,床头那盏橘红色的灯还亮着。
如果没有记错,这盏灯之前并不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默认的光线也没有这么柔和。是姜危桥来了之后,特地换了灯泡,移动了位置。这样他躺着的时候光就不会刺眼。
还有楼下遥控器的位置,特地被换过。
饮水机旁摆放玻璃杯的位置。
毯子和披肩也被放在了顺手的那个角落。
甚至是筷子和碗……都刚刚就手。
因为这些小小的细节,这个房子里,他逐渐不止待在二楼,而愿意去楼下逛一逛,甚至在花园里坐一会儿,能看到屋檐下筑巢的燕子回来了,猫咪带着它的孩子们嬉闹,邻居们散步路过还会跟他打招呼……
这一切都像那盏小小的灯,带上了橘红的温度。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
或者说这些细节在被调整到合适他后,并没有让他感觉到特别,但是因为姜危桥请假,这些细节再次被打乱却突兀地呈现出了一种不便利。
就算他一直排斥,一直拒绝,姜危桥还是不知不觉地重新走入他的人生,改变了一些什么东西。
*
姜危桥明显熬了一整夜,但是在整个人还是精神矍铄,跟旁边萎靡不振的小甲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诉呢?”唐彦问。
姜危桥的精神气儿顿时没了,霜打了茄子一样。
“你的陈大医生白天还要上班,已经走了。”
他垮着脸检查各项指标,又着重确认了输液推进器的情况,安排小甲上了早餐,然后确认好适宜的温度,放在他面前,一副要喂他吃饭的架势。
“……我自己来。”
“少逞能了。你两天没吃东西,靠着点儿营养液活到现在,抬手都费劲。我来。”
他动作那么的熟练,各种仪器的操作都很娴熟。
不只是这样。
他对截瘫患者的照顾,也很熟练。对比之下,小甲就是个门外汉……他之前就有所怀疑,这次生病更是坐实了小甲并没有看护证的事实。
那么,姜危桥这四年来都做了什么?
考了看护证、开了一家会所,变得十分富有,甚至可以结识到各类名流。
平常四年做好一件事情已经不容易,而他做了四件……不,也许还有更多。
“你这么认真看我干什么?”姜危桥凑过来勾起他的下巴,“是不是突然发现陈诉没我长得好看?打算让我重新回来上班。”
“我没有不让你上班。”唐彦有些艰难侧过脸,险险躲过了姜危桥的手。
“你那天晚上说那么明白,不就是让我知难而退吗?”姜危桥道,“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最擅长迎难而上。陈诉算什么困难?他长着那张0.5的脸,不可能是你喜欢的类型。”
小甲在旁边看着他:“……哥。”
“怎么了?”
“说别人0.5之前,我觉得……要不你好好照照镜子?”
姜危桥一愣,就听见唐彦笑出了声,他回头去看,唐彦面容还有些憔悴,可是笑意爬上他的眉梢的时候,又依稀瞧见了他当年那温润带着点书卷气的样子。
“杜波依斯·墨菲的高定,有小部分已经送来了。”唐彦说。
“还合身吗?”姜危桥道,“我安排了他国内游,这会儿估计刚到青海,要有不满意不合适的地方,让他回帝都亲自给你改。”
“不是说这个。”唐彦摇了摇头,“我大舅……唐正初,给我安排了一场宴会。小甲和你提过吧?”
“我知道。你大舅是个大家长制的脾气,说一不二,但是如果你不想去,也不是不可以拒绝。”姜危桥道,“我可以想想办法。”
“还会有下次的。”唐彦道,“外婆年龄大了,慈鑫未来究竟交给谁并没有说法,我的三个舅舅都攒着劲儿讨老太太欢心,我的问题没解决,他们怎么能安心呢?”
“你帮我挑一套衣服。”唐彦顿了顿,看他,“和我一起去吧。”
第22章 索吻
唐正初安排的宴会大概是在十天之后,倒也没有直接把唐彦摆在台面上来,只说在张北的酒庄酿的葡萄酒差不多好了,最近准备第一次开窖,诚邀大家去品尝。
但是圈子就这么大,大多数都是见惯了名利场的人精,只需要略微推断下就能知道原因。唐彦虽然是个残废,还被排斥在主流圈子之外,可是对于某些想要攀附权贵的人来说只要开的价格够高,这都不是问题。
只是安排了姜危桥办事后,宴会的“主角”已经并不把心思放在十天后的某一场虚伪的宴会上了。
唐彦一上车就跟开车的老乙:“乙叔,咱们一会儿去了公司把分公司和慈鑫之间的关联账目再复查一下,到现在还没平账,不应该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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