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而且这样……也太奇怪了，太……羞耻了。
方至煎熬了半天，最终实在忍不了了，使劲挣脱了齐远琛的手，说：“我……要去个洗手间。”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
第30章 淙淙月光
因为太羞耻，方至回去匆忙洗漱了一遍就钻到被窝里，已经顾不上因“和齐远琛共处一室”而感到害羞了。
第二天早上就正式开始录制节目。
几位嘉宾跟着土著居民了解村子的文化，介绍村子的建筑、美食、植物等。
第一天录制很紧凑，节目组要求嘉宾们在拍摄场地解决，给在场的人都准备了餐盒。
方至手捧着快餐饭盒，看着不远处的许月影和齐远琛坐在一起，神色恹恹地扒了几口饭就吃不下了。
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方至转头一看，是个有点娃娃脸的女生，带着黑框眼镜。方至在开机前跟她打过照面，记起她是姜辞的助理。
她看方至有些怔忪，便露齿一笑，介绍起自己：“你好，我叫高悦，你叫什么？”
方至跟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并没准备跟她搭话。但对方好似很自来熟，探过头来小声问他：“打听一下，你老板有没有女朋友啊？”
她眼神示意着不远处的齐远琛和许月影。
这就开始打听别人的八卦了？方至的眼神冷下来，觉得她有些不礼貌，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冷冰冰地回道：“没有。”
高悦仿佛没看出来方至的不满，继续追问：“哦，那男朋友呢？”
方至皱起眉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这什么眼神啊？这不是很正常吗？”高悦喝了一口水，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辛禹，“你看那位，人家的后台可是洪振明。”
洪振明是一个颇有声望的导演，圈里的大部分人都有所耳闻。但方至记得，洪振明拍的电影基本都是武侠动作片，而辛禹和他的拍摄风格截然不同，这两人又怎么能扯上关系呢？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这个节目组导演和洪导认识，所以辛禹才能来，要不然那么多流量明星，哪能轮得上他呢。”
在场四位嘉宾，确实辛禹的知名度最低，但方至对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所以不愿意把他喝那些肮脏的交易放在一块，眼下高悦的话他也没准备回应。
许是看方至没怎么回话，高悦又抛出一个消息：“不信你等着，这两天洪导就会来探班。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来物色新猎物了，也不知道会看上许月影还是姜辞……哦，齐远琛那个类型，他应该不喜欢，哈哈哈哈……”
她议论起自己的老板和旁人没什么两样，尤其是还提到了齐远琛，方至听得很不舒服，于是想转移一下话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高悦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我以后是准备当记者的，消息当然灵通。”
方至不愿再跟她周旋，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洪振明确实来探班了。
和方至想的不一样，洪振明虽然已步入中年，却不显油腻，甚至外在形象保持得还不错，举手投足有一种儒雅的气质。
他和节目组导演看起来也确实是相识的，他来之后，当天的录制提早半天就收工了，把一伙人聚在一起吃饭。
席间大家都带了点心照不宣的意味，洪振明坐在了辛禹的旁边，和节目组的导演推杯换盏，有意无意地聊起了之后的拍摄打算。
节目组导演问：“振明，前段时间是不是你说缺个女主角呢？”
洪振明点点头。
“看我们这两个嘉宾怎么样？”
许月影和姜辞也顺势热情地接过话，给洪振明敬酒。
洪振明只笑着说：“可以考虑。”
洪振明在业内知名度不低，实力也算强，大家想巴结他再正常不过，这个话题也再正常不过——如果没有事先听说过他的“传闻”。
方至不免想到高悦说过的话，猜测着那话里的真实度。
家常饭菜很可口，方至没喝酒，也没人劝，吃得有些撑。
因为酒是村民自酿的葡萄酒，后劲很大，因此离席时齐远琛有了些醉意。方至架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在漆黑的小道走着。
乡间没有路灯，村户们也已早早休息，只有夜风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穿梭着。夜憩的鸟儿偶尔被惊动，人家的狗警惕地叫几声。
齐远琛喝多了也没什么话，走路也还算平稳。只是几乎整个人都快撑在方至身上。
耳边是齐远琛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眼前是浓稠的黑雾，方至一路走得心惊肉跳、浑身冒汗。
回到住所的时候，老宋和杨姐都还没睡。听说齐远琛喝了酒，杨姐非要爬起来去给他做醒酒汤。
齐远琛喝完醒酒汤之后就睡下了。方至进屋的时候发现他连鞋都没有脱，他走过去，发觉齐远琛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还轻轻地蹙着。
方至伸出手，轻轻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齐远琛挪动了一下身子，身上的衬衫被推高了几分，隐约露出一截腰肢。
方至轻咳了一下，扫视着齐远琛身上的穿着，犹豫着要不要帮他脱衣服——最终他只是帮齐远琛把衣角拉下去，又轻手轻脚地帮他盖好了被子。
初夏的夜里已经很暖，加之乡间的房子本就不太透风，方至去洗过澡，套了一件短袖短裤就出来了。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自己床边走，结果刚迈出浴室门，就看见齐远琛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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