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渔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第42章
陆铭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教室上课。
靠玩游戏撑过了顾明义的课已经是他的极限。
新班主任前脚刚走，陆铭后脚就收了东西，出了门，不知去向。
于是，从洗手间回来的余渔看到的就是两张靠在一起的空空的课桌，和一群好奇地围在他座位旁边的同学。
“陆铭好吓人啊！”
“他怎么突然就转咱们班来了？”
“余渔，你怎么和那个家伙认识的啊？！”
“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
八卦是人的天性，被猹们当成瓜田一顿乱拱的余渔除了摇头，只会说“不知道”。
他没必要告诉别人自己和陆铭的相识，也真的不知道陆铭为什么调班。
见从余渔这里问不到什么，不少人没意思地散去。
“……其实是我中午去教学楼交作业的时候看到的，他月考卷子全部交的白卷，真白卷，连名字都不写那种。”瓜田里忽然传来不一样的声音，大家又饶有兴致地围了过去。
余渔看向人群，说话的人是副班长。
“因为考了个零分，他爸找来学校了，发火的样子特别吓人……”
陆铭是被他爸爸逼着调班的啊……余渔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座椅。
“余渔！班主任找！”有人在教室门口喊余渔，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书：新班主任找他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陆铭。
余渔心下有了猜想，穿过人群，向教师办公室小跑去。
顾明义找余渔的原因果然是陆铭。
开学第一天，任课老师们都忙，不是去上课，就是要准备教材资料，教师办公室里只有新来的顾明义一个人。
余渔站在顾明义的收拾了一半的办公桌旁，不小心看到了对方放在一叠书籍上方的相框摆件。
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柔软温暖的居家服，怀里抱着个正在睡觉的小婴儿。
顾老师看起来很年轻，却连孩子都有了？！这样的念头在余渔脑中一闪而过。
“……就是简单地帮他辅导下学习，这没什么大问题吧？”顾明义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询问余渔：“我刚仔细看了你的月考成绩，是因为语文没考好拖了后腿，排名才下降的。你以前成绩其实不错，这次应该只是个意外。按你平常的情况来看，辅导个陆铭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顾明义这是想把原本安排给张洋洋的任务交给余渔。
“那家伙其实脑子不笨，底子也还可以，他是从上了高二才开始这么严重的逃课的……”
余渔抿唇，没敢点头，没敢说话。给一个学渣做功课辅导是没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这个学渣是陆铭。Alpha不是会老老实实听话的人。
顾明义看得出余渔的为难，也知道他为难的原因，但还是劝说余渔道：“别担心，你俩关系看起来还算不错。他肯主动选你当同桌，就是把你当朋友。那小子不排斥你，这很难得。”
顾明义继续道：“你也别太害怕。陆铭看着凶，但本性不坏。他其实就是青春期叛逆。咱们给他把这股劲儿正过来就好了。这样吧，你先辅导他试试，尽量让他做点学生该做的事。但如果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先让他抄抄你的作业什么的，总之呢，就是把他的注意力往学习上拉一拉，别让他彻底把自己和学生这个身份切断就行。”
余渔低着头，看自己紧紧交握的双手。陆铭确实不是坏人，但新班主任让自己去纠正他的厌学问题……
“唉，我看啊，现在能帮他的，就只有你了。余渔同学，老师刚来咱们学校，无亲无故，又人生地不熟，工作不好开展，你一定得帮老师这个忙啊！”
顾明义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渔除了应下，也没别的选择了。他只好点头。
“嗯，那老师提前谢谢你了！快回去吧，下节课要开始了。”顾明义很满意。
余渔应声，腿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顾明义对陆铭的亲切和关照，显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对方。而且陆铭那么听他的话……余渔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敢问新来的老师这样的问题，但他确实是问出来了：“老师，您来学校之前就认识陆铭吗？他、他特别听您的话……”
“啊？嗨！我这个脑子，忘了和你说了。陆铭他亲妈姓顾。”顾明义愣了愣，很快回神，他大概是误以为余渔害怕自己压不住陆铭，神秘地同他眨了眨眼，小声道：“我亲姐，肯定也姓顾。懂了吧？那小子的信息素对我没用，他干架也干不过我……所以，你放心地压迫他，老师罩着你。”
新班主任竟然是陆铭的舅舅？！
“嗯、嗯……谢谢老师，老师再见！”不小心问出了别人家的私事，余渔连忙慌张地结束话题，逃离了教师办公室。
余渔回到教室，第二节的预备铃已经响过，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陆铭果然没有出现。
一整个下午，余渔身边的座位都空空如也。
直到吃过晚饭，返回教学楼的途中，余渔才在校篮球场看到了陆铭的身影。
Alpha换了身衣服，正同雷广恒和他原来班级的朋友在球场上狂奔。
天气凉爽，球场上的男生们却个个挥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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