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陆铭撂下话，拽着余渔离开了篮球场。
“哎？！陆铭！”
余渔被陆铭强硬地拖着往前走，衣服和书本都丢在了座椅上，没空去拿。雷广恒在后面叫，陆铭却无动于衷。
余渔被陆铭拉去了室内篮球馆。
因为这里距离操场和教学楼远，虽然平常都是开放的，但只要操场上的篮球框没全被占走，这里就不会有人来玩。
咚的一声，一颗篮球砸到了余渔面前。他慌忙接住，抱在怀里。
“来，我教你投球。不和那帮傻逼玩。”
“啊？”余渔懵了，陆铭把他带来这里，是为了教他打篮球？
他……Alpha这么生气，是因为那个男生瞧不起他？
余渔抱着篮球，眼眶发热，他连忙低下了头。
第一次有人这么维护他。第一次有人愿意带他玩。他原来以为陆铭只是因为凑不齐人，拿他凑数而已。
陆明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维护他，保护他，照顾他，愿意为了他打架，受伤，愿意得罪朋友，带着他玩……
“干什么呢！运球都不会了吗？”陆铭仍旧气鼓鼓的声音在偌大的篮球馆里回荡。
余渔连忙收拾好心情，一抬手，把球拍到了地面。
咚咚，咚咚，篮球砸在木底板上的声音清脆又慌乱，就像他此刻的心跳。
陆铭发了这么大的火，一气之下带着余渔来室内篮球场练球玩，大概是源于一种“我的东西不好，我可以说，但你不能说他不好”的心理。
但实际上，他的耐心也不怎么好。
余渔从没接触过这项运动。记住规则和简单的运球跑，他背一背，练一练，还算轻松的掌握了，但投篮这最重要的能力，Omega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没有天分，又没有长时间的练习积累，进球这种在陆铭看来极为简单的事情，在余渔这里就彻底变成了运气和概率的问题。
叮叮哐哐，橙色的篮球无数次与篮板和篮筐进行着亲密接触，就是不肯钻过那个它最应该穿过的网洞。
学生太笨，总是教不会。
陆铭没坚持多久就不耐烦了。丢下余渔自己练习，他跑到了场边，想找个什么游戏玩两把，消消火。
然而，他的衣服手机以及余渔的东西都还在操场呢。
“我去操场拿东西，你自己练着。”陆铭烦躁地看了看篮球馆大门外一眼望不到头的水泥路，又看了看正在专心运球的Omega，最后只好不痛快地决定自己去拿东西。
“嗯！我在这等你！”Omega回头给了他一张大大的笑脸。
可惜陆铭堵着气，说完就跑出了篮球馆，并没有看到。
从操场到篮球馆之间的距离，陆铭跑一个来回只需要十分钟。
但他到了操场，拿了东西，却没能马上离开。
雷广恒那边又补上了人，九等一，可以正常开赛了。
……
陆铭满心的郁躁在这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中散了大半。直到下课铃响起，到了晚自习前的用餐时间，他们才停下来，相互道别。
陆铭重新拿起外套和课本的手一顿：他把那个小跟班给忘了。
匆匆返回篮球馆，还没进到屋内，陆铭就听到了篮球的声音。
咚、咚、咚。
陆铭看到了余渔跳起投篮的背影。
Omega的个子矮，跳起得也不够高，在空中时姿势会变形，这球进不了。
砰！
果不其然，篮球砸到了篮板上，弹跳开去。踉跄落地的余渔还没站稳，便急匆匆地追向滚去场边的篮球。
十个球进不了三个，陆铭暗自评价道：Omega那副笨拙的样子，有点可笑。
但……他很努力，很认真。这家伙真的听话地一直在这里练球，等他。
陆铭抱臂，安静地站在球场内门的侧边，没有出声。余渔发现不了他，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对方的一切。
他看着余渔一遍遍地重复着投球，捡球，再投球的动作。没有腻烦，没有厌恶。
Omega被汗水浸湿的白衬衫变得透明，紧紧地贴在在的后背，将一对蝶翅般的肩胛骨清晰描画在陆铭的眼中，生动的，美好的。
空气中的墨兰香好像变浓了。
陆铭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余渔白皙的后颈，他下意识地抽紧了自己止咬器的绑带。
“喂，练得怎么样？”Alpha突然出声，吓了余渔一跳。
“你、你回来啦！”
Omega回头，顺着声音找到自己，毫不介意他的晚归，递上了一张沾着汗水，泛着玫红，发自内心的笑脸。
“嗯。”陆铭不自在地扭开了头，应道：“我把东西都拿回来了。你的书和衣服。”
“谢谢！”Omega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喜。
“练了一节课，现在怎么样？投个我看。”陆铭本来是想喊余渔去吃饭，然后再回宿舍洗个澡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检查练习“成果”。
“啊？我、我……”余渔练是练了，但进步实在是微不可见。一听陆铭还要检查，他站在原地，无措地抱着球，磕磕绊绊道。
“投啊。”陆铭说着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向余渔走来。
余渔只好背过身去，像个没完成作业却被老师抽查道的倒霉蛋，硬着头皮开始定点投篮。
十个进了四个，比陆铭预估的稍微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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