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江初很不好意思地说，“这架琴很旧了，调都不太准，我弹出来也走调了很多。”
“反正我很喜欢，”度锦襜眉眼弯了弯，在江初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在春日里能听到这样一道琴音，我感觉自己太幸运了。”
还见证了江初的魅力，这种散着自信与从容的江初简直让度锦襜着迷，十分感触，他认为江初天生就是主角，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这时他最想看到的。
江初唇角勾了勾，很认真道：“谢谢你，锦襜。”
谢谢你愿意肯定我，愿意让我尝试找回自信，让我在平庸的人生中寻找到存在的意义。
江初回望那架钢琴，被历史记住的钢琴仍旧平静地伫立在原地，像一艘古朴冷静的航海船，经历了无数波涛汹涌的大浪，仍旧沉着自谦地接纳着未知访客，并没有经过他们之手改变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江初受到了些许改变。
江初沉声道：“我们走吧。”
度锦襜想要牵着他的手，却被他用手肘支开，“先别牵，我手上都是灰。”
“啧，”度锦襜蹙了蹙眉，将书都拿在左手上，右手握住江初的手腕，“这样行不行？”
江初无奈地看了眼度锦襜，只能随他意愿，任由他牵着了。
度锦襜拉着他快步朝前走：“得赶快找个洗手池。”
寻找洗手池，迫在眉睫。
第90章 连老公都不想理了？
开学后一个星期，辩论赛如期举行，这次辩论赛赛级更高，在学校礼堂举行辩论。辩论赛一直是北苑大学的传统，学校也对这场比赛十分重视，如果打赢了比赛，可以代表学校参与国际辩论赛事，所以这类辩论赛十分精彩，来观看比赛的学生都非常多。
后台等待上场的选手众多，张铭队抽到的顺序靠后，所以他们队挑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不急不躁地等待着上场。
度锦襜作为陪同家属，跟着他们队一起进了后台，坐在江初身边，一会儿给江初递个水，一会儿送颗糖，两人的互动隐秘却充满甜蜜。
秦直和曲婉莹之间的气氛暧昧，在旁边小打小闹地玩闹着。只有张铭夹在他们四人中间，一脸生无可恋，左右夹击，持续受到重创。
度锦襜牵着江初的手，细细地把玩着那双白皙细腻的手，江初的手指修长如竹，指甲被修剪地整整齐齐，上面印着十个整齐的小月牙，指尖泛着粉，任由他怎么揉捏都不反抗。
度锦襜坐的凳子是临时搬过来的，要比江初的凳子矮上一截，但他身材颀长，这样坐也并没有矮太多，只是视线要比江初低一些。
度锦襜抬眸望着江初，道：“紧张吗？”
想到上台后那么多人会看着他，江初心里些许还是会有些紧张，不过此时度锦襜陪在他身边，让他感觉好多了，江初轻轻摇了摇头：“有你在，不紧张了。”
“这就对。”度锦襜笑着揉了揉江初的脑袋，“我们只是来锻炼一下，不用在意名次。”
江初嗯了一声，垂眸静静地默背手卡，张铭凑过来说：“要是咱们赢了这次辩论比赛，是不是还要出国去打比赛啊？”
江初怔愣了一下，出国比赛？
那是不是就要跟度锦襜分开一段时间了？
度锦襜好像看出江初心里所想，他捏了捏江初的手，先回答张铭：“往届是这样安排的。”
张铭看到江初的表情渐冷，眸底好像充满抗拒，以为是江初不愿意提这个，连忙打哈哈道：“哎呀，这么多队伍参赛，咱们也不一定真拿第一，能拿个参与奖我就知足喽。”
后台的门被人推开，有人朝这边喊：“张铭是谁？有人找。”
张铭连忙应了一声，把手卡都递给度锦襜，拍拍屁股朝外走：“这呢，这呢，我来了。”
等到张铭出去后，江初才扭头看向度锦襜，询问道：“第一名，真的要出国打比赛吗？”
“是有这个规定。”
江初阖眸，低声道：“那我不想拿第一了。”
度锦襜调侃道：“江小初，听你的口气，好像第一说拿就拿，就这么自信？”
江初没有理会度锦襜的挑笑，而是落寞地垂下眉眼，“拿第一就要出国，我不想跟你分开。”
度锦襜拧眉，第一次意识到江初话里潜藏的依赖，这好像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双手撑着江初的肩膀，道：“江初，你是在顾虑这个？”
江初垂着眸，默认度锦襜的话。
度锦襜简直要被江初气笑，眉眼变得凌厉认真，勾着江初的下巴，低声道：“你这不算理由，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这场辩论赛都要全力以赴去完成。”
可江初却挣脱开度锦襜的手，道：“但是你不在，我很难受。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就应该拉着你一起组队参赛，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去国外打比赛了。”
“说什么呢。”度锦襜蹙眉道，“现在别想这些，你只需要专心比赛，成绩什么的先别管。”
江初心神难安，他不知道这场比赛获胜的意义在哪里，输了好像丢脸面，赢了却要离开度锦襜，这种感觉让他陷入两难。
输也不是，赢也不是。
度锦襜不忍心看到江初这副模样，他只好将江初揽入怀里，垂头吻了吻江初的发顶，低声道：“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放弃什么，我从来不希望你这样做。比赛正常发挥就好，名次什么都不重要。你先冷静一下，我出去等你。轮到号了就上场安心比赛，像平时排练那样辩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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