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哥哥,都好敷衍哦!
涨红的耳朵尖就不说了,一个挠头发,一个嗯嗯啊啊,还都背对着自己,池一诺去客厅茶几上拿枣吃,陈向阳迟疑地眨着眼:“大哥?”
他哥点头:“不错。”
不错个鬼哦。
陈向阳嘴都要撅起来了,然后就看到池野用手背贴着自己的脸,别别扭扭地往屋子里走,走一半又拐回来,把地上的一大兜塑料袋捡起来,拎上走了。
而佟怀青呢,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屋檐下面,给一个烤红薯剥皮,估计有点凉了,就剥得坑坑洼洼,笑容也有点做作:“来,还热着呢。”
陈向阳眯了眯眼睛。
而池一诺已经丢下枣核,蹦跶着过去张开嘴:“啊——”
佟怀青:“啊——”
“真甜,”小姑娘嘴巴鼓鼓囊囊,“二哥你也尝尝,可好吃。”
陈向阳搬着凳子坐过去,碰了碰佟怀青的膝头,语气随意:“佟佟哥哥。”
说不上来,但佟怀青心里一哆嗦:“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陈向阳压低声音,指着自己的脸,“这儿,好红。”
佟怀青心虚:“还好……”
那颗烤红薯转移到了池一诺手里,小姑娘吭吭哧哧正吃呢,被二哥揉了下脑袋:“去喝口水,别噎着。”
“哦。”
池一诺抹着嘴,扭头去厨房倒水了。
陈向阳这才回过头,指着自己的脖子:“这里也红,过敏了吗?”
佟怀青快速地眨眼睛,不用看,肯定是刚刚被池野啃的,这家伙手劲儿大,亲热的时候也凶得很,前两天掐出的印子还没消,还好都是在腰上和大腿根,而今天完全忘了俩孩子的事,也怪学校租赁的大巴车,给人送到泡桐树下就走了,不然按个喇叭,肯定能听见动静,结束那份脸热的忘情。
池野干嘛呢,还不出来。
初冬天气凉,哪怕不刮风,空气中都有种猎猎的冷意,攀爬在红墙上的金银花开败了,叶子却没掉,深绿色的披针形叶片依然茂盛,被衬托出旺盛的生机。
“哥,”陈向阳突然开口,“你知道金银花又叫什么吗?”
佟怀青刚摇头,就感觉有只小手伸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接住。
陈向阳握着他的手说:“忍冬。”
因为其凌冬经寒而不凋谢。
适应力很强,对温度几乎没有什么要求,这种地栽的金银花尤其耐旱,在冬天也能好好活着。
“我们这里的冬天很冷,四季都挺分明的,”陈向阳认真地看着他,“不过你别担心,大哥他可会织手套和帽子了,还有耳护……佟佟哥哥,你见过耳护吗?”
佟怀青笑笑:“没有。”
他以前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飞到南方。
是一只孤零零的候鸟。
“就是能挂在脑袋上,保护耳朵的,”陈向阳的语气满是骄傲,“大哥他会织,你放心,今年再怎么冷,大哥也肯定会让你暖暖和和的。”
那是双干干净净的手,尚未真正进入青春期,介乎于一种孩童和少年之间的青涩,很温暖。
陈向阳低着头,也在看自己的手:“大哥从来没让我们吃过苦。”
佟怀青突然有些鼻腔发酸。
池野的手摸起来,很粗糙,有疤痕和茧子,干过活受过累,却撑起了家里小小的一片天。
也把他托得很高。
“他有时候不太会说话,但很会疼人的,”陈向阳继续道,“并且哦,从来没谈过对象,所以佟佟哥哥,你该骂就骂。”
池一诺喝完水出来,乐呵呵的:“骂什么呀?”
陈向阳顿了顿:“诺诺,大哥在干啥呢?”
池一诺不明所以:“在厨房做饭呢,正淘米。”
“你知道吗,淘米水能美白,”陈向阳表情特正经,“你去盯着,别让大哥倒了,晚上用这个洗脸。”
小姑娘一扭头跑了:“真的吗真的吗?”
屋檐下的门又关着了。
陈向阳坐回来:“还有就是,大哥他认死理,就是一旦决定了啥事,可犟了,十头牛就拉不走的那种……”
小孩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对上佟怀青沉静的眼神,挠挠头:“别的我也没啥说的了。”
“佟佟哥哥,”他放下手,“我们都特别喜欢你。”
佟怀青轻声道:“谢谢。”
门被推开,池一诺风一样跑出来:“淘米水已经倒了,明天我再洗,烤红薯都要凉了!”
她拿起那个吃了半拉的红薯:“你们聊啥呢。”
陈向阳笑眯眯的:“瞎扯了几句。”
可小姑娘的眼神明显透着怀疑:“我都听见了……”
什么特别喜欢你的。
正说着呢,外面有人敲门,小王大夫提留着一大串腊肉腊肠进来了:“哎呦,那啥徒步回来了,好玩不?”
池一诺举手:“可好玩了!”
每年王海他媳妇都会做点风干腊味,这不冬天了,也能放着,过年的时候配上笋条蒜苗或者萝卜干,大火爆炒滋啦冒油,可香啦,要是嫌腻的话和土豆做焖饭,用柴火蒸了也成,自家做的,不咸,还不太肥,空口就能当小零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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