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江弈的手，刚接过纸擦拭干净，就被人一把抓住往前带。
他们穿过人群，没有向人最多的中央广场去，祁阳盯着江弈牵着他的手，同样也回握。
就像侯明朗说的那样，中央广场已经站满了人，想挤也挤不进去，干脆找了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坡子，反正站哪都能看，也没必要非得挤进去人挨着人。
七点的钟声一到。
呯———
烟花在夜晚的天空炸开，本来看得不清，如今被这烟花照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光亮。
祁阳看到炸开的时候愣了愣，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烟花了，城市里不允许随便放，每年过年有的景区会放，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因为每次过年都是一个人太热闹的地方会显得他更孤单。
祁阳一边被人牵着手往前跑，一边仰着头看烟火，手心是暖的，他刚转回头却被人抬到下巴亲了上去。
……
周围的吵闹声，巡街表演的音乐声，在这一刻仿佛全部凝固，祁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分开后江弈眸光微亮：“好看吗？”
祁阳迷迷糊糊地点头。
江弈牵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两人紧靠在一起。
江弈偏头静静地看着祁阳，这是他第一次在祁阳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像个孩子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样，有好奇有开心，面前的少年眼里是被烟花照亮的光。
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抱着他。
收回目光。
“祁阳。”
江弈的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传进祁阳耳朵里，祁阳嗯了声。
“好看吗。”
祁阳认真的回答：“好看。”
“喜欢吗。”
微顿一秒祁阳开口：“江弈。”
“嗯？”
在口袋里轻轻地摩擦着。
“下一次，陪我看海吧。”
“好。”
几人没等烟花会结束就走了，回车站的路上，姚你把今天拍的照片，觉得满意的都发在了群里。
祁阳无聊的点开每一张滑动着看，有拍景的也有拍人的，他想着看烟花的时候没拍照，存几张烟花照。
存了一两张照片，刷到后面有两个背影，很熟悉。
一个是他一个是江弈。
照片里的两个人都在抬头看着烟花，祁阳保存这张照片，带上耳机放着音乐。
趁着夜色大巴车在满是彩灯的马路上行驶着，祁阳靠窗望着窗外的夜景，忽明忽暗地灯光照在脸上，车里安静地不行，祁阳扫了一眼四周，侯明朗他们都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收回视线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祁阳将手机高度调低，点开微信是姚楠发来的照片。
姚楠：【整理照片的时候发现的，我觉得我的拍照技术还是可以的。】
祁阳点开照片。
烟花炸开的瞬间，星星点点散落，不仔细去看，没人会发现旋转木马下的两人，一个稍微仰着头，一个环抱着另一个人的腰。
是他和江弈接吻的时候。
祁阳看的莫名有些脸热，他悄悄地瞄了一眼身边的人，江弈带着耳机，垂着头阖上眼。
大概被某人的目光盯得受不了。
“在看什么？”江弈问。
“在听什么？”祁阳反问。
江弈调整到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摘下耳机递给祁阳：“挺好听的。”
祁阳接过。
………
几秒后摘下丢给江弈，自己转头打开斗地主，江弈挑眉问道：“怎么了？不好听吗？”
祁阳木着脸回：“江弈，带着你的英语听力滚远点。”
清晨空气很清新，这个时节正是桂花开的季节，花香飘进卧室，南城十月正是雨季，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窗。
起床，晃晃悠悠，睡眼惺忪地套好衣服，洗漱十分后，楼下早餐店。
祁阳点了碗混沌刷着手机，还没吃几口，来了个陌生电话，祁阳疑惑地接听。
“喂？”
…………
一通电话挂断后，祁阳在位置上久久没动，混沌完全冷却后，喝了口汤，冷的。
祁阳付过钱就往超市走，他从超市里买了包烟，刚点上瞥见货架上的水果刀，眸光一沉顺手拿起。
平时有些堵车的街道，今天意外畅通，坐在公交车上，手指一点点的磨擦着刚刚从超市买的水果刀，面如一滩死水。
祁阳低头看着江弈刚刚发来的早安，关机没回，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却从未敢自己走过一次的路，窗外一闪而过地景象，在他眼中只有模糊一片。
“下一站，南城公安局。”
祁阳阖上眼，指甲都陷进肉里，他强迫着自己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开门处，当车门打开时的一瞬间，他好像被人定在了原地，他睁大双眼看着公安局门口的人，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抽离。
司机喊了好几次祁阳才回过神，他紧咬着唇跨步下车，从车站在公安局门口的路，他走的格外艰难。
站定后对上那个噩梦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庞，胃里翻江倒海，那双眼睛不再是那样混纯，却让祁阳看着恶心。
“祁国隆，今日正式释放。”旁边站着的男人开口，“我是南城公安局支队，队长沈听肆。”
祁阳将目光移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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