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林越却忽然感到难堪，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甩了巴掌。
如果冯戈在，或许会震惊于林越眼中暗含的几分委屈。
也或许是感慨，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感到委屈。
*
“怎么出来了，还没到点吧。”刘震低头看了看表。
他从这位祖宗出道开始就跟着他，虽然是林越跟冯戈两个人的经纪人，但冯戈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林越虽然事儿多，但是心思活络，冯花雪悦cp营业也都靠他。
这年代流量即王道，所以刘震基本对林越百依百顺。
“里面太无聊，走了。”林越没再多说，径直朝车走去，他迅速钻进保姆车。
留下刘震踌躇的揣摩林越的意思，他是不是该把冯戈叫出来？但是里面在直播怎么叫啊…冯戈是不是在里面又没理这祖宗？还是哪里没安排好？
刘震烦躁的把烟掐了，在身上喷上除味剂，确定没有烟味后才敢上车。
刘震坐在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小心翼翼问着，“不是说要后台借位吻？狗仔我已经联系……”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无聊，要走。”
刘震从后视镜里与林越冷不丁对上视线，林越面无表情眼神里泛着冷光，他是越生气的时候看起来越平静，刘震连忙错开视线连声应和，“是是是。”
林越看着窗外的风景略过，不断倒退，他忍不住回想刚才冯戈的舞台。
密集的编排，一些反复观看才会被注意到的小设计，那都是冯戈独有的习惯。
舞台上他的笑容里是肆意吗？
不，是解脱。
他终于又可以跳他想跳的，玩他玩的。
可对于林越而言，这何其嘲讽。
其实最开始他们两的CP火起来，正是因为两人无意间的互动在满是炒CP的节目里仿佛清流，粉丝纷纷get到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
可一旦他们有意识去营业，冯戈就束手束脚，没办法，林越只能刻意安排一些直白的画面给粉丝撒糖。
而正是如此，在不知不觉中，林越困住了冯戈，或者说，这个CP困住了冯戈。
车水马龙，拥挤在车道的洪流之中，再好的车从高出俯瞰的话，大概也是渺小如尘埃吧。
好没意思，好没意思。
“我不想玩了，解散吧。”
“说什么呢，别闹了林越。”
“我怎么闹了，再过一个月合约不是刚好到期吗。”林越说的平淡，就像平静的在叙述事实。
察觉到林越语气的变化，刘震皱起了眉，他从后视镜看向林越，“你认真的？”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林越反问。
“你们解散对你们两个都没好处，之前不是说好了续约吗？”
“之前说好了什么，我可没印象啊。”林越笑道。
刘震可以容忍林越的脾气，明星脾气大的他见了多了，根本不在意这些，能给公司赚钱，能给他赚钱，有点难伺候也没什么，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利益上，“林越，公司可以栽培你，也可以换掉你。”
“栽培，真好笑，那就试试，看看谁光脚嘛。”
刘震试图换个角度切入，“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们两的？你没问过冯戈吧。”
“问他做什么，”林越闭上了眼，冯戈站在舞台上笑的眼睛亮亮的，一如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大黑狗，“他不会续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而冯戈，是宝藏啊。
不属于他的宝藏。
而另一边，冯戈之后，苏三渠正在发言。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蛮好的。”
“真的，我知道自己有一些天赋，我也足够去努力，可来到这里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时候，崩溃真的就在一瞬间，不是因为什么，而仅仅可能只是因为我发现一个动作我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别人做得漂亮。”
“我发现，我好像也没那么优秀。”
【苏三渠你已经很棒了！！】
【老母亲泪目】
“所以我选了这首我们的出道曲，我想告诉自己，想给自己敲个警钟。”
“告诉自己，放眼整个圈子，我还早着呢，”苏三渠目光坚定，看着镜头少年笑得自信，“也想告诉整个圈子，我还早着呢。”
“这首《翱翔》献给这个最后的舞台。”
这首歌满是少年朝气，苏三渠只改了变换队形的动作，歌词、舞蹈，全部打满，动作张弛有力，气息也很稳，可以说挑不出毛病，用实力强势告诉所有人，他苏三渠就是未来不容小觑冉冉升起的那颗新星。
结束之后，这次灯暗的时间也稍久一些，大家纷纷开始思考齐峭北是带了什么乐器。
谁知灯光忽然打在舞台，齐峭北竟已经在舞台上了，他穿着白色燕尾服，坐在一台白色钢琴面前，看起来是冷静自持，是优雅有格调。
他掀开琴盖，“这首歌，叫做《听键》，是一首……，”他拖长音节，后仰着身子，垂着眼侧看向镜头的目光中满是戏谑，“diss back。”
【？？？我踏马以为你要唱情歌！】
【这身+钢琴唱diss back？】
【真不愧是我叛逆的儿子】
……
“霸道”
“不给别人表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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