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吗？”许见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为你写的，你喜欢吗？”
江照紧抓着许见梦的手，大脑一片空白，此时艰难的分出一点心思去想许见梦的话：“为我写的？”
“对啊，”许见梦亲吻着江照的耳垂，“为你写的。这么多年，你谈过恋爱吗？有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和别人做过这样的事吗？”
江照几乎要将许见梦抓出血，他声音颤抖着：“没……没有。”
“我想也是，”许见梦轻声笑了，“如果你谈过恋爱，就知道我写这个歌是在骂你。”
江照有些涣散的眼睛动了一下。
“《树叶》是在告诉你，如果你不离开我，我们可以过得多好，”许见梦的声音冰冷而不留情面，“《白堤漫步》是在写我们曾经多么美好，但你却无情的抛弃了我。”
江照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
许见梦的动作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声音却是与之相反的恶劣无情：“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要唱《白驹》吗？我是在告诉你，你是错的，我不是对金钱的妥协，我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让全世界都听到我们的歌。”
“你怎么可以不在乎这一切？”
“真好，我是第一个上你的人，这样你应该会刻骨铭心的记住我，到死的时候都不会忘记，忘记我给你的这份屈辱。”
江照望着天花板，迷乱的思绪终于渐渐回神。
“我会恨你。”江照声音有些哑，说得却很平缓。
许见梦再次按住了江照的腰：“我不介意。”
一曲《树叶》已经接近尾声，下一首，就是撕裂夏天的《白堤漫步》。
两首歌的节奏都很欢快，歌词都在唱着恋爱时的美好。
江照突然笑了一下，他脸颊绯红，眼角还有着生理性的泪水，此刻笑起来像是一朵糜烂的花。
他伸出被许见梦掐出红痕的手，攀上许见梦的肩膀，轻轻在许见梦唇上碰了一下。
许见梦动作有一瞬的停滞，他的脑中有什么东西嗡一下炸开了。
接着，江照的气息吹热了他的耳畔，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老了没用了吗？这么没力气？”
接下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不像是在上床，反倒像是在打架，谁也不肯放过谁，谁都不愿意先服一个软。
这一折腾，就到了中午。
江照是想起了下午周有有还要过来，许见梦是因为中午撕夏的人找不到他，说不定就找到了江照这里来。
两人暂时休战，江照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许见梦给他做了清理，江照冷眼看他：“现在大发什么善心？”
“我不想以后有个黑料是对床伴不好。”许见梦擦干净了江照的身体，又找了一套新睡衣给他换上，一回头看到了满地狼藉。
他们是折腾得挺狠的，床单散落，睡衣乱扔，电视遥控器都被撞飞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晚一点我帮你叫客房服务。”许见梦拿了江照比较宽松的那两件衣服，“借你浴室洗个澡。”
温热的水淋在许见梦的身上，他舔了舔嘴唇，刚刚被江照咬破了，此时舔一下还带着铁锈味儿。
他并不后悔，他想，这是江照应得的。
他本来只是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江照记住他，但……江照用那样的眼神看他，还喊他梦哥。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许见梦都觉得自己的心尖在颤，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过去与现在都呈现在他面前。
他们有那么年少轻狂又亲密无间的曾经，到现在，他也无法接受时间冲淡了江照的恨意，如果不能回到从前，至少他们还能互相诋毁谩骂，他又怎么甘心再没有一件东西可以联系彼此。
如果没有正面感情，那负面感情，他也不介意。
许见梦牵动着带伤的嘴角笑了，至少现在，江照会恨他一辈子。
水声停止了，许见梦很快就穿着江照的衣服走了出来。
江照靠在床头半坐着，他手里拿着一支烟，那是许见梦之前把玩的那支，此刻他摸到了之前放在床头的打火机。
厚重的遮光窗帘被拉上，床头的灯光将江照的脸映成了暖黄色，他点烟的动作不甚熟练，整个人慵懒的靠在床头，指尖火光明灭，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许见梦只看了一眼，就走过去拿走了江照手里的烟，按灭：“你要保护嗓子，不能抽烟。”
江照没有动作，只是笑着看他按灭自己点燃的烟，他声音轻轻的：“我曾经喜欢过你。”
许见梦将烟灰缸也拿远了一点，声音平静：“这个喜欢是十年前？”
“不，”江照懒洋洋的半阖上双眼，他并不看许见梦，“是两个小时前。”
许见梦放下烟灰缸的时候手有些抖，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室内一片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许见梦突然笑了一声：“我怎么看不出来？”
江照看向了许见梦，灰暗的光线下，许见梦面容英俊，笑容却很是刺眼。
“刚刚胡良一给你打了电话，我接了，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他很快就会来接你。”江照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你滚吧。”
“好，”许见梦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走过去帮江照把被子拉好，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道，“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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