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东瀛人真不晓得符季桐会死?还是他笃定没人敢来搜他屋子?
厉海没办法将中野的房间搜查很彻底,只能凭直觉探索一番。
既然符季桐把家书藏在吊顶上,中野的秘密大抵不会放在同类位置。
所以厉探长在不算很大的公寓里着重摸索衣橱、书柜里面的抽屉暗格。
然而从里到外翻一遍,并没找到和书信有关的物品。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如果中野不想被别人看见书信,一把火就能烧得干干净净。
就算没烧,中野优泰藏东西也不只居所一处;他还有办公室和实验室,想放哪里都可以。
不过厉海在东瀛人床厢抽屉里意外的看见几只褐色小药瓶,和一本用了有一半的记事薄。
记事薄中所记录的内容,是某种药剂的实验笔记。
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中野优泰为了实验记录表意足够准确,没有使用表音的东瀛文字记录实验,而是通篇书写汉字。
上面每一段都有记录时间、用药人身高体重、给药量,以及用药反应。
从身高体重数字来看,实验体应是符季桐。
用药量较低时后面只有三个字:无影响。
给药量大时,则会记录用药人有哪些明显不适,比如眩晕呕吐,无法站立,昏睡数小时等等。
用药适量时,实验体的反应就非常温和,比如轻微困倦无力,心率平缓,瞳孔轻微外散等等。
还有实验体不同身体状态下适量给药的反应,例如饮酒后、吸烟后、疲惫时、清早精神饱满时。
甚至还有抽血两百至五百毫升后,给实验体用药,实验体感受上会有怎样区别。
看得出来,中野优泰科学精神相当严谨。
只不过这样严谨的实验数据全部由符季桐反复承受“不适”来换取。
厉海草草翻一遍记事薄,拿抽屉里取药的注射器抽一整支药剂转移到自己随身包的塑料取证袋里。
为防外泄还多套两层自封袋,逐层捏紧袋口。
霍振庭心急火燎的在厕所窗户上趴了十几分钟,时不时叫一声:“哈尼……好了没呀?”
厉海不让他嚷嚷,他只能憋着嗓子眼小声叫人,像猫叫一样;别说他哈尼在楼上屋里听不见,就算现在和他一样扒窗台,也未必能听见。
门口等着给命案现场贴封条的警员苦苦等待半个钟头,等得不耐烦又不敢冒然进屋打扰。
毕竟霍顾问上回跟火华哥出去已经出过一回事,其他人就不愿意在他搞什么“阴阳法事”的时候再靠前,只推开门大声询问:“厉探长,侬看好了伐?”
霍振庭立即要跑去堵门,可是不等转身,厉海一双脚从窗外伸了进来。
于是小傻子立马改口:“好了好了!哈尼好了!”对应得天衣无缝。
厉探长钻回房内,问小傻子:“什么好了?”
霍振庭说:“外面哥哥问的,庭庭也不晓得。”
厉海不理解,不理解的事,就是不重要。他只追问一件他在事的事情:“刚刚没人问来过吧?”
霍振庭笃定摇头:“没有!”
厉探长顿觉安心:“那等下出去,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出去过哦。”
小傻子纠结:“那如果有人问庭庭,怎么办?庭庭要撒谎吗?”
厉海心说你又不是没撒过,暗自翻白眼,然后亲力亲为教媳妇讲假话:“你就说,你在生宝宝,没留意,啥也不知道。”
霍振庭面孔蓦地一红,他也晓得“生宝宝”这件事,自己没少撒谎,他哈尼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
现在看来……哈尼是全都信了。
“那将来庭庭生不出来可怎么办啊?”傻子越想越为难,哭丧脸慢吞吞跟厉海身后走出房间。
门口警员一边落锁贴封条,一边随口询问:“厉探长,有啥发现没?”
厉海犹豫半秒,摇头否认:“没有。”
随后他同事发现霍振庭满面苦涩,好像很不舒服,怕他又要撞邪,连忙上前关切:“小霍,你没事吧?”
霍振庭心不在焉攒眉扁嘴:“……庭庭,还没生宝宝。”
警员同事们齐齐松口气,还是那个傻子,没问题。
按老关探长的排查目录,厉探长下一步应该对死者的邻居进行访谈。
但他现在更迫切回巡捕房“访谈”他哥,关于「怎样对付中野优泰?」以及「如何寻找并营救符季梧女士。」
所以厉海把“访谈邻居”的环节适当压缩,直接询问带队同事:“顾老师,你们找这边邻里聊过了伐?他们怎么说?”
另一名负责执行的同事主动接话:“聊了,说昨夜这边很热闹,放音乐,往来不少客人,好像开派对一样。
下半夜有人找楼宇管理员投述,管理员来敲门警告,躁音问题有所改善。
我还去管理员那边问了一下,说真的蛮多人,而且全都是老外,有黑人有白人,应该是开派对。”
厉探长面无表情抬手搓脸提神,脑子里好不容易捋出来的案情再次被打乱。
他原想巡捕房里那两位外籍嫌犯,肯定是中野优泰找来“惩罚”符季桐办事不利的帮凶。
怎么突然又变成很多人开派对?
做坏事的共案知情人越少才越安全,人手庞杂反而容易失控,这个道理中野优泰没道理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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