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蒲薤白却笑得十分开心，在确定司半夏已经离开之后，双手捧着商陆的脸颊，主动献上一吻，然后小声问：“还饿不饿？”
“嗯。”商陆乖巧地和他头碰头。
“那你……还打算吃我吗。”蒲薤白贴在商陆耳边，低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我还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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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来自蒲薤白的诱惑，商陆可以说是陷入了最痛苦的思维挣扎。
他在一周之前出院的时候最后去看了一眼蒲薤白，那时还是凌晨五点，蒲薤白还在睡着。商陆没忍心叫醒他，就只能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嘴唇，然后无声说了句“我很快回来”。
那之后他就风风火火赶去上海，二话不说开始集中拍摄男一的所有镜头，最开始的时候商陆还会因为肩膀疼所以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后来看到常山那个想骂又碍于道德而不能骂的表情，商陆下定决心，把止疼药的剂量翻倍，强忍着疼痛拍完了那几场有些动作的戏。
常山也看出了商陆的干劲，有天夜里敲响商陆的房间门，进屋之后朝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WH集团的最高等级会员ID。“你不是打算给他找酒店吗。”
“……”商陆的确查到了WH集团和常山有些联系，但他一直觉得常山在生气，所以一直找不到一个开口问的好时机。万万没想到常山居然主动过来提供帮助，一时之间商陆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谢谢常爸爸……”
“我可不想当你爸爸，”常山用手机敲着商陆的脑袋，跟着商陆走进房间，看着地上地上床上乱七八糟的杂物和电子设备，“你这是打算在这儿搞个黑客基地还是怎么着？”
商陆笑了笑，把沙发上的设备移走，示意常山请坐：“这不是想要全面发展吗，反正我也是要抽空写论文的。”
“你们本科生准备毕业设计就是这种架势了？”常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边那些零零散散的草稿纸，上面甚至就连有些算符都是常山没见过的，“这么一比，感觉漫步海洋里的男主可能智商都没你高。”
商陆单手开了罐可乐递给常山，“要是原著里IQ二百的设定，我肯定是没有漫步海洋的男主那么聪明，但可惜写这部小说、改编剧本的人，智商兴许不到一百三吧，描写不出来真正的天才都是什么样。”
“呵呵，那你跟我说说，真正的天才都是什么样儿？”常山接过可乐，笑着看向商陆。
“真正的天才的话，大概能把所有人承担的风险都降低到无限接近于零。”商陆说这话是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弯腰抄起茶几上的草稿纸，然后生闷气一样地坐在床上，深呼吸过后又长叹口气。
常山喝了口可乐，沉默了一阵，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那一丝微妙的“嘲讽”彻底消失不见，“你小子，怎么还真开始自责起来了。我听老赵和小吴儿说了，你父亲前阵子去医院看你的时候，是不是教训你了？”
商陆不想提这个事，“嗯，也没什么，他总是那样儿，我都习惯了。”
“说实话，我们都挺震惊的，”常山盯着可乐罐子，“我们可能更习惯把情绪都抒发给外界，在面对家人、至少是面对自己孩子的时候，可以是心平气和的。可仔细想想，我家老爷子也跟你爸差不多，他就是偏心得要死，我两个哥哥当初结婚的时候，老爷子叫上他所有的同事都去参加了。我结婚，他连个面儿都没露。”
商陆没想到常山会跟自己提起他的往事。
常山似乎是看出商陆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所以笑了笑继续说，“我离婚的时候，你猜他说什么？”
商陆能够想象到那个答案，但正是因为可以想象得到，所以他说不出口。
“他说，早跟你说了你俩不合适。”常山说完这话，脸上也没了笑，昂起脖子大口喝着可乐。
房间里只能听到常山喝可乐的声音，商陆把手中的草稿纸整理一下放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常山喝完。
“但是，但是啊，商陆，”常山喝完饮料，像是被□□所拯救了一样，有些兴奋地拍了拍大腿，“我也知道我家老爷子人就那样儿，他偏心，觉得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恨不得把我从族谱里抹了名字。我无论做得多好，在他看来都只是将将及格。我也已经习惯了，我和他妥协过很多次，到头来他也没怎么变好，估计他也发现了我怎么都不能成龙，也放弃我了。
“我和我家老爷子寻找这个父子之间的平衡，寻找了三十多年。”
听到这句话的商陆，竟然不知道该作何感慨。
他觉得如果要是没有蒲薤白，自己八成就会成为第二个常山了吧，持续和家里人搞僵关系，然后互相试探着对方能够接受的底限。
“谢谢常总安慰，”商陆朝常山点点头，“但是怎么说呢……暂且不说我父亲他对我没什么感情这件事，单纯说他的见解的话，我觉得他说得对。这已经不是一道题有没有更好的解法、哪个解法可以得到更高的赞扬的问题了，如果这道题放在人生里，不去追求最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是会给无数人造成一生的遗憾。”
常山没有打断商陆。
“出事之后我几乎每天、每分每秒都在想，假如那一天我要是再快一点儿，假如那天我没有在楼下耽误时间，假如那天我是坐地铁而不是打车，那我是不是能再快几分钟，再快几分钟的话，那是不是孟勇清就能少挨一刀，是不是薤白他也不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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