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报了个地名，而后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帮我调查个人。”
乔澜的车重新驶入主路，隐进车流。
顾宸的车也在这条长龙里。
“你今天和杜桥聊什么了？”顾宸还是没忍住，以他现在对楚言的状态，也忍不住。
楚言盯着前方红灯的眼睛突然弯了起来，“又吃醋了？”
“不允许？”
“允许啊，当然允许，只要别上头就行。”楚言声音带着笑意。
“所以，”绿灯亮了，顾宸松开刹车，“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拜师学艺罢了。”
顾宸只当他在瞎说，也没再追问，现在不说，迟早得说。
但他没想到的是，楚言翻脸不认人，把他关在门外了，给的理由是，明天是工作日，不能迟到，下次再约。
楚言甚至还贴心地帮顾宸定好了酒店，等人哭笑不得地离开后，楚言才打开冰箱拿了西红柿和鸡蛋钻进了厨房。
次日早晨，顾宸看到眼睛根本睁不开的楚言时，还不忘调侃，“现在一个人睡要失眠了？”
楚言看着他把买来的早餐放到餐桌上，便去洗漱，“才不是，出口气打扰我，睡不着。”
背锅侠出口气觉得这锅太重，背不动，喵了一声以示反抗。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楚言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顾宸坐在餐桌旁，把买的早餐往外拿，一本正经道：“我一个人睡，睡不着。”
噗——
嘴里的水被喷了出来，这答案还真是让楚言猝不及防。
他扒着门框，伸出脑袋看着顾宸：“你在哪条攻略上学的打直球？”
“攻略是用来经营感情的，谈恋爱只需要真心，你不是说了想谈恋爱吗？”顾宸言辞恳切。
楚言赶紧制止，“行行行，你别说了，你顶着那张脸打直球真的很罪恶。”
顾宸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侧头朝卫生间的方向，“我还有机会更罪恶吗？”
咔哒——
卫生间的门被楚言反手锁上了。
两人到公司依旧是踩点，最近事情突然多了起来，上午楚言一直在对接项目的事情，下午又忙着和楚阳洽谈合同的收尾事宜，整天除了开会就是一直待在办公室。
临近天黑时，楚言突然接到齐秘书的电话，齐秘书声音急迫，满是担忧，“少爷，蓝总出事了。”
楚言出去等电梯时，刚好撞上下楼的顾宸，知道原由后，便直接开车送楚言去医院。
今天路况还好，没怎么堵车，楚言下车便往电梯跑，梯门刚打开，又恰好撞上下班的唐栖。
了解情况后，他又跟着折返回去，有他在，很多事情也会更方便。
楚言到病房时，蓝翊已经苏醒了，齐秘书陪着的。
看到他，蓝翊还不忘指责，“你跟他打什么小报告？”
“这么大的事，难道齐阿姨不应该给我说吗？”楚言走过去坐在蓝翊床边，“怎么样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言满面愁容地问了几句，便出去了，这会儿报告已经出来了，唐栖刚刚就是去了解情况的。
顾宸站在过道上，右手倚着栏杆，唐栖在他身旁，手上拿着一沓报告。
楚言快步过去，“唐医生，我妈她这是什么情况？”
唐栖没给楚言看报告，自己概括道：“蓝总这是太劳累了，长期的神经压力和休息不足，导致心脏压迫超负荷，这样下去很容易出问题。”
顾宸给他使了个眼色，可医生必须要把这里面的重要性和家属交代清楚。
他继续道：“这次还算发现的及时，后面可切记不能再这么劳累，也不能再受什么强大的刺激，不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楚言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好，谢谢唐医生，今天实在是太麻烦您了，您先回家休息吧，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朋友之间，别这么客气。”
顾宸本想送送唐栖，被拒绝了。
楚言慢慢转过身，背靠着栏杆，缓缓道：“我妈以前不是个特别要强的人，也没那么强势，自从我爸没了，整个家庭和公司全都落到了她的肩上，所以她也开始慢慢变得要强，变得严厉。”
顾宸没说话，在旁边仔细听着。
“我爸去世之前，我家对我可以算得上散养，从来没什么目标，万事只要我开心就好。后来，受我妈的影响，我觉得要是第一不是属于我的，我就辜负了谁。”
楚言说着哼笑了一声，“从那以后，我事事都力求做到最好，至少不能让她们有失望的理由。”
“可是人生来就不是万能的，我无法保证每个领域都能精通，所以对于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会开始选择逃避。”
楚言侧头看向顾宸，“比如，接手楚阳。”
顾宸安静地和他对视。
“你应该会觉得很荒谬，在自家公司都害怕出丑，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来皓宇求职，因为我害怕被家人发现我能力不足，我害怕听到她们的叹息，我害怕辜负了谁，我更害怕爸妈辛苦经营的楚阳毁在我的手里。”
顾宸伸手握住楚言的手，使劲捏了捏，似乎是想要通过这个动作给眼前的人传递一些力量。
上次在餐厅的对话，顾宸听懂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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